心虚的安一泽不敢跟欧阳静浩说,觉得忍忍应该就过去了,实在不行就自己偷偷去看牙医,忍了几天,发现没有减轻的症状,反而还严重了,这娃子急得团团转,睡觉的的都不安稳,第二天一早醒来,到卫生间照镜子一看,好嘛,右边肿起来了。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瞒不下去了,欧阳静浩固定住他的右脸看了好久,轻轻地碰了碰,安一泽缩了缩肩膀。
“上个星期日开始,碰着凉的或者热的就疼。”
“张嘴。”欧阳静浩到抽屉里找到手电筒,照了照他肿起来的右边,发现没有坏掉的牙,立即带着他到医院就诊,给他看病的是个老医师,用各种仪器捣弄了半天,最后还是用手电筒照了照,最后得出结论:“长智齿了。”
要知道,智齿这东西,从十几岁到几十岁,什么时候都有可能长,而且还可能分阶段长,肿了半边脸的安一泽一听要拔牙,当即摇头如拨浪鼓,老医师劝了老半天,看没什么戏,只好退一步建议。“只能开点儿消炎药,这智齿得长一段时间。”
这句话的意思安一泽听明白了,这老爷子是告诉他,他得忍好长一段时间,这娃子身体虽然还算壮实,但是这神经疼可是能要命的,欧阳静浩不允许他吃止疼类的药物,只买了消炎药,不过这娃子对药物有抗体,根本就没管用,中午在床上翻来覆去,午觉没睡成,下午看了看,发现肿的更严重了,欧阳静浩中午要陪上次去接待领导,根本就没回来。
“这还怎么出去见人啊。”下午坚持到两点半,安一泽翻下床,到卫生间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右边脸肿得更厉害了,不禁悲从中来,这人一生病,心里也跟着脆弱,这娃子又自己一个人呆在公寓,突然觉得这世界就剩自己一个人了,当即就失落了,一失落,自然就想到欧阳静浩,给他发了个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拿了个冰袋敷在右脸,安一泽唉声叹气的躺回床上,为了不让自己再失落下去,自己给自己唱歌加油,不过因为右脸肿得太厉害,声音只能含在嗓子里,本来就没调的歌从他嘴里发出来跟蚊子制造的噪音似的,又没人欣赏,唱了几首就没动力了。
胡思乱想之际,外头开门的声音响起,这娃子一惊,不会是有贼吧,急忙下床出了门,看见熟悉的身影正在门口换鞋,心里有点儿开心,又有点儿纳闷儿,含糊不清的问。“欧阳,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放心你。”欧阳静浩换好鞋,走到安一泽跟前,看见他又光着脚在地上乱走,皱了皱眉头。“又不穿鞋。”
“唔……”安一泽现在有脸正疼,吸进凉空气都难受,就懒得说话,几步跑到沙发上坐下,欧阳静浩把他的拖鞋从卧室拿出来,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放在他的右脸上,坐在他旁边,这娃子中午睡不着,现在欧阳静浩在身边,心里踏实了,开始犯困,就顺势躺在他腿上。
欧阳静浩帮他扶着冰袋,脸不是那么疼了,外面投进来的阳光又让人昏昏欲睡,安一泽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是因为牙疼的缘故,只睡了半个小时就惊醒了。
“很难受吗?”欧阳静浩看安一泽额头上都是汗,头发粘在上面,眉头皱得更紧了,伸手帮他擦汗。
“还好。”安一泽低低的开口,欧阳静浩看他的脸色,知道他可能又发烧了,到床头柜把体温计找到,给他量体温,这娃子特别容易发烧,尤其是牙疼的时候。
过了五分钟,欧阳静浩拿出体温计看了看,果真低烧了,不过服务安家的张医生曾经叮嘱过,不是特别严重的话,最好不要吃退烧药,让安一泽在沙发上躺好,他到阳台把窗户都打开,让外面的风吹进来。
晚饭,安一泽只喝了点粥,就吃不下了,欧阳静浩也不勉强他,推掉了晚上的饭局,只在家里陪着安一泽。
“欧阳,难受。”前面就说了,人一生病就脆弱了,第一次这么难受的安一泽在欧阳静浩怀里安静了一会儿,抬头委委屈屈的开口,从牙龈处传到大脑的阵阵疼痛让他想哭。
“想想别的,就感觉不到疼了。”欧阳静浩低头,看见他可怜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疼,恨不得那疼转到自己身上。
“嗯。”安一泽听到欧阳静浩的话,继续窝在他怀里,一会儿换个姿势,以往很管用的注意力转移法这次失效了,欧阳静浩知道他难受,任由他来回折腾。
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扯着心疼的安一泽第一次失眠了,欧阳静浩抱着他,把床头上的台灯打开,屋子里是昏暗的颜色,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罩,安一泽一直努力让自己睡着,抱着他的欧阳静浩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没被压着的手在他背上轻抚。
一直折腾到两点多,安一泽才闭上眼睛,睡着了也不安稳,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就又醒了,抬头看见闭着眼睛的欧阳静浩闭着眼,不敢乱动,他知道欧阳静浩让他折腾了一夜,就是现在睡着叫觉,欧阳静浩的眉头还皱着。
床头的台灯还亮着,柔和的黄色光芒从里面发出来,让整个房间变成了暗黄色,抱着自己的人被这光芒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