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也是排了十几天的期,并且给老鸨塞了不少银两才得以见兮白将军一面的。
她觉得,今日见着了兮白将军,或许她可以……
少妇喝茶润了润嗓子,娇羞地开口对兮白道:“兮白将军,不知你愿不愿意让妾身为你赎身,随妾身回府?”
听到问话,兮白缓缓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手肘支在桌面上撑着下巴,墨玉似的眸子凝视着少妇,语气很轻:“嗯?”
被兮白那么瞧着,少妇的脸禁不住红了。
好半晌,少妇才记得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妾身先夫早逝,给妾身留下了不少财产,若将军不嫌弃,妾身愿意为将军赎身。”
兮白轻笑:“赎我回去做什么呢?当下人么?”
少妇脸红了一红,道:“怎么会……”
兮白打断道:“那,你是赎我回去当夫婿的了。”
少妇娇羞地低下头:“如果,如果将军愿意……”
兮白懒懒地扫了房门一眼,忽然笑开了,他笑吟吟地捧起少妇的手,眸光闪闪地凝视着少妇的眼睛,话一出口,竟像在撒娇:“夫人,你真的不嫌弃我么?”
没想到兮白会有此举,少妇一愣,随即猛地摇头。
兮白眸里立刻溢满了感动的泪花:“夫人,你真好。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我上战场时曾经有好几次九死一生,但是一想到那个人,无论我伤得多重,无论我伤得多疼,我都告诉自己一定要挺过去,回到他身边,可是,最后他不要我了。”话到最后变成了泫然欲泣。
听到自己心爱的兮白将军被如此对待,少妇恨恨地义愤填膺道:“这人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咦,怎么她一说完,门外好像就响起了男人的咒骂?
兮白将军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一张俊脸猛地凑近她的鼻端,可怜兮兮地寻求保证:“夫人,你真的不会不要我么?”
咦,怎么她觉得兮白将军的眼神好像有些狡黠?
少妇正欲答话,房门就“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随之响起的是一声男人的咆哮:“该死的!朕从来没有不要你!”
兮白偷偷地得逞一笑,他知道墨琏就在门外,因为刚刚他看向窗外的时候刚好看到墨琏走进了醉花楼,这个男人呵,即使换了一身寻常的玄色锦袍,也敛不去这一身张狂的皇者傲气。他知道墨琏在,所以才将计就计地利用少妇的告白演了一出好戏。
谁叫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贬为平民,哼哼哼,以为他兮白大爷是好欺负的么!不吓一吓他,他就真以为他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没有兮白这么过硬的心理素质,少妇看着突然破门而进,一脸阴沉的墨琏,霎时间目瞪口呆。
墨琏看也不看少妇,径直走过来扣住兮白的手腕:“跟我回去。”
兮白故意装迷糊:“这位英雄,你怎么这样呢?小生虽然在醉花楼挂牌接客,但小生接的只是女客人,你这男客人怎么也来凑热闹?”
墨琏的回答是直接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兮白一边挣扎着不肯走,一边摇着头不赞同道:“这位客官,如果你早来几刻,说不定小生忍辱负重也会从了你,但方才这位夫人已经说要替小生赎身了,小生现在已经是她的人了,再服侍你,这万万不可啊!”说完求救地朝少妇眨眨眼,“你说是不是呀,夫人?”
少妇回过神来,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拦在墨琏身前,正义凛然道:“没错,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妾身已经定了兮白将军了,这位公子,请你不要夺人所爱。”
墨琏赏她一字:“滚!”
少妇吓得瑟缩一下,这人,这人看起来明明人模人样的,怎么这般不讲道理!
见少妇气势输了,兮白急忙为她打气,打气的最好方法,就是朝她“任君蹂躏”地一笑:“夫人,救我,我就是你的了。”
这,这是多么甜蜜的奖品啊!
少妇气势一上来,马上叉腰挺直腰杆对墨琏说:“这位公子,你应该懂得听人话吧?我说,我准备要为兮白将军赎身了。”
“准备?”墨琏冷冷一笑,“真可惜,我上楼之前已经给老鸨付过赎金了,所以……”手一使力,墨琏将兮白扯到怀里牢牢箍制住,接着道,“所以,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不,他从来都是我的人。”
少妇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怔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要下楼去找老鸨求证。
看着少妇离去的背影,兮白像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捏住兮白的下巴,将他看向少妇离去方向的视线转向自己,墨琏声音低沉得危险:“如果不是我的来得及时,你真会跟了那妇人?”
兮白唇畔勾出一抹挑衅的笑:“有何不可?你不要我,总有人要。”
墨琏低咒一声,咬牙道:“我没有不要你!”
“哦?”兮白挑挑眉,“没有不要我,那你将我贬为平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好微服出巡,体察民情?”
墨琏恼怒地瞪着兮白,该死,他贵为一国之君,怎么开得了口承认是他误会了他?
是的,他知道是他误会了。
来找小白之前,采菡的婢女红竹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对他说出了一切实情。
看墨琏这别扭的神情,兮白就知道他已经清楚真相了,哼了一声,兮白道:“采菡向我下药固然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