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走了，我还剩下什么？
心被掏空了，我还能剩下什么？
最后哭累了，昏死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漓渊带到了神阙，我只知道躺在床上，要么睁眼，要么闭眼，不吃饭，不喝水，不说话，漓渊每天陪着我，忙里忙外，我也不理他，两天后，胃疼痛得几乎让我死过去，漓渊终于下了狠心，掰开我的嘴硬把食物灌下去，可是没灌几口我就开始吐，肚子里空空，没东西让我吐，就吐水，最后连水都吐干净了，我就一个劲干呕……漓渊被我吓到了，也不敢再往我嘴里硬塞东西了，直接用术法帮我吊命，我还是一直躺在床上，跟具尸体一样……呵。
这样的日子我不记得过了多久，只记得后来的一天，我突然想开了，看着一直陪在我身边，比我还要憔悴的漓渊，一字一顿得说：“我想喝水，想吃东西。”
漓渊那时的表情简直就像看到了诈尸，他瞪大眼睛看我：“你……刚刚说什么？”
我想坐起身，可是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尴尬得对他笑：“我饿了……”
……
再后来，在漓渊的照顾下，我又渐渐复原了，我知道我那段时间真的跟具行尸走肉没啥两样，浑身发臭，恶心又肮脏，那些在天界养尊处优的神族哪里见过这么邋遢的角儿，帮我清理的时候都皱眉捂鼻，应付了事，我那时候没感觉，反正破罐子破摔了，但后来帮我清理的人变成了漓渊，他做的很细致很小心，也丝毫没有嫌弃我……每次帮我清洗完毕后，还会在我唇上亲一口，然后很满足得看着我笑。
其实真的去了天界，才发现，天界并非只像魔界所说的只有一个种族，事实上天界也有很多的种族，比如身后有翅膀的圣羽族，比如可以和神兽沟通的玄灵族，比如半仙半神的珞英族……
平时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跑到神阙的最高处，去俯瞰整个天界，天界很漂亮，很纯净，我在的地方就是九天碧落的最高神殿——神阙，也是天界至尊，神湮梵天的殿宇。
跟魔界折煞人眼球的瑰魅景色不一样，天界仿佛是悬空起来的一座座岛屿，高高低低远近不同，但却分外壮丽，神族的人管这里叫九天碧落，而那些大大小小的岛屿名叫霖州，最大的霖州几乎望不到边际，可无一例外的是，美好干净得如同水晶。
天界还有一个最为著名的湖，名叫月湖，听闻那里是神族最神圣的地方，所有的晋升仪式，婚典以及重要事宜，都是在月湖举行，可以说，月湖是天界神圣的象征。
漓渊偶尔会带我去月湖逛逛，有一次，我听到月湖那里有传来一阵很熟悉的歌声，正在好奇的时候，漓渊突然说：“觉得耳熟么？”
我点点头，看着不远处，围在一起的神族，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漓渊说：“他们在为死去的同伴吟唱。”
“吟唱？”
“恩，是《往生渡》，他会净化所有的亡灵，渡他们通向往生之路，让他们忘记所有劫难，所有哀伤，和所有不甘……”
我看着他：“你也有唱过对么？那时候鲛族不但失了泉眼，还几乎被灭族，我记得我就是凭着歌声找到了你……”
漓渊笑了：“你还记得？”
我又点点头，隔了好一会，我对他说：“等我死了，你也会为我吟唱这首歌么？”
漓渊愣了愣，见我很认真得看着他，才有些忧伤得说道：“等你死的时候，我就为你唱这首歌，让你永远忘了他，好么？”
我说：“谢谢。”
漓渊摇摇头，突然伸手把我搂进怀里，我没有抗拒，说实话，在天界的这段日子，我几乎已经习惯了一切跟漓渊的接触，碰触，亲吻，拥抱……
沉默了很久，久到那些吟唱的神族早已经离开，漓渊忽然叹了口气，轻声说了一句：
“凌枫，我可以代替他么？”
第1章 下界
漓渊的寝宫有一个地方，可以透过云层看到魔界，虽然还是很遥远，虽然只能够模模糊糊看到魔界的影子，可是，我经常会坐在那里，发上一整天的呆。
后来才知道，那个地方，就是漓渊经常俯瞰的地方，真的很有趣，现在的我，跟他过去有着同样的目的，也正因为如此，我更能体会到过去漓渊的感受，很多事情我不敢问，怕问了，会失去得更多……
来天界的日子，我一直住在漓渊的寝宫，睡在他的床上，最初的时候，是为了方便照顾我的病情，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神阙那么多宫殿，我一直没有跟他提过给我单独的一间，而他也一直没有问过我。
我们就这样，每天晚上睡在一起，什么也没有发生。
直到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刚刚睡着，突然就觉得有人在吻我，残留的意识告诉我应该是漓渊，本以为他只是亲一亲就会像以前一样自己去睡的，但是，这一次，却没有。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一点点的拔高。
衣服被解开，他的手已经抚在我胸前，原本的亲吻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