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彼时俊俏的公子斜卧榻上,支起胳膊撑著脸,一手端著酒杯道。榻边的窗门打开,公子眯起眼慵懒地瞧著天上的云彩。
“哟,景少爷有什麽可愁的?”花红柳绿的醉香楼里,一众莺莺燕燕围著徐家的二少爷。
徐景维把酒杯一放,拿扇子指著说话的那个道,“是。我是没什麽可愁的。七云,你可要愁了。”
七云往他身边一坐,倚在他身上,涂成朱红色的尖利指甲轻轻刮著徐景维白玉似的脖颈,“我愁什麽?”
正说著门被人打开了,徐景维透过莺莺燕燕们看过去,只见一长身蓝衣的汉子手握长刀立在门口。那人嘴角冰封,散发的冷淡气息冻得醉香楼一群女子安静下来,只觉得周身凉气嗖嗖而过。
“冬柯。”徐景维认出来人,纸扇一抖,从榻上跳起身向他走去。
“少爷,老爷找你呢。”卜冬柯淡淡道。仔细看去,比徐景维长几岁的面孔很是英俊,纤长的手指一丝不苟地握著刀,在脂粉气四溢的醉香楼里颇有些禁欲的意味,反倒挑起人沾染的渴望。
“这位公子不留下玩玩?”红唇女子刚开口,被七云拉了回去,“干嘛呀七云?”
徐景维走到卜冬柯身边,听到晚红逗他,饶有兴味地回过头查看他面色。卜冬柯看妖媚的女子一眼,漠然地转过身走了。徐景维耸耸肩,扇子打在自己手心上,“冬柯等等我!”还不忘回头取笑七云一句,“愁……没人娶你呀!”
然後在众女子的哄笑声中跑著追上脚步匆匆的卜冬柯。
鬼见愁的儿子拜卜失雨为师,随了师傅姓氏,在徐家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二十年。期间徐老爷问他为何不走,为何不婚,卜冬柯只是说要报恩。等恩报完了,他便会走。徐老爷便叹一句,罢了。道他若是愿意,把镖局当成自己家就好。卜冬柯不答话。
徐家的二少爷慢慢长大了,卜冬柯在他身边做了个侍卫。也许是觉得二人有缘,徐老爷随口就答应了。倒也没真把他当成护卫,逢年过节,一齐请上桌来,和众亲人朋友一同坐著。就靠在徐景维身边。卜冬柯还是唤徐景维少爷,只是二少爷和他亲近,每次出门玩野了徐老爷都叫卜冬柯抓他回来。
起初是湖边,镖局,後来是戏院,棋社,待徐景维再长了几年,卜冬柯开始到妓院抓人了。
徐景维排行老二,写一手好诗好字招姑娘戏子们喜欢。徐家老大徐景贺这年准备参加乡试,老老实实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读书。不愁吃不愁穿的二少爷蹿上了天,每每在被抓回去时腻在卜冬柯身边软软地叫,“冬柯。”
於是卜冬柯便去对徐老爷说情。
有时徐老爷要动家法,卜冬柯就成了个屏障。
这恩要报到何时,谁也说不清楚。
作家的话:
之所以用弘治的年份是因为我特别喜欢这个皇帝。不对,应该说女孩子都会喜欢他吧。
他爸爸有点恋母,喜欢比他大十多岁的,把他养大的万阿姨。万阿姨因为太大生不了孩子,也不让其他女人生孩子。给弘治的妈妈打胎的宫女心软,放了弘治一条生路。弘治他妈自杀了。
结果弘治是被宫女太监藏在宫里养大的。一直到他七岁,万阿姨都不知道有这个人。
弘治也是古代唯一一个只娶了一人的帝王,是个中兴之君,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可惜死的太早了,而且把自己儿子宠坏了。记得之前有人写了一本关於弘治的书,叫《被遗忘的盛世》。
不只是喜欢,还有敬佩吧。
他不仅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人。
☆、二(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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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徐景维被徐老爷禁了足。每天早上被徐夫人揪著耳朵扔进他大哥的书房,跟著徐大少爷背些经史子集。没过两天,一贯顽劣的徐二少爷便忍不住了。
徐景贺看著在纸糊的窗前上蹿下跳的弟弟道,过几年你也要去考试的,还不坐到哥哥这来。
徐景维回过头反驳,我不去,我怕去了你考不上。又道,你给爹娘出的主意吧?把我丢到这里来给你玩,娘还以为徐景贺多正经呢。
好好。我不正经。不是让你跟著冬柯麽,徐景贺将手中的书朝徐景维砸去,你将来要接镖局的班的,不科考就罢了,怎的最近武也不练了!
如此被闷了几天,徐老爷松了口,让他可以出去放风。照旧吩咐卜冬柯看著他,别让他生事。
徐景维有个朋友,是殷城米商的公子,叫孙士瞻。这日徐二少爷被放出来後便去孙府找他闲聊。两人先去湖边钓了会鱼,提著没装几只鱼的篓子回了孙府。徐景维生得秀气,侧帽fēng_liú之资,和一身锦衣的孙士瞻走过醉香楼门口,fēng_liú倜傥两个公子,看醉了门口的各色娘子们。
孙士瞻见醉香楼的女人挥著手帕叫他二人,朝她们招招手,道,“徐二少爷从良了。”
两人回了孙府,到了孙士瞻房间。卜冬柯正好得了徐老爷的命令来盯著他,听到屋里徐孙二人的说话声,轻轻叩了叩门。不一会儿,徐景维朝外喊了句,“知道了。”
两个年轻人正凑在一块说话。徐景维起了兴致,非要孙士瞻脱了裤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