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南军的兵权又回到朝廷手里,这是事实。
容王爷和世子先后离世后,世人普遍认为,容王府的血脉就只剩下了驸马容季那一支,容季驸马是容槿世子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可谁知道,容槿世子竟然还活着,不仅活着,还娶妻生子了。
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传闻中,容槿世子没离世前和自家这主子的关系可有那么点暧昧不清,今天看着情形,那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什么时候见自家主子这么烦躁难耐过。
“主子,要喝点水吗?”外间的小炉上彻夜温着水。
南宫静深起身。
福顺递过去一杯,见南宫静深喝完了,帮他压好被角,重新放下床帐,说道:“主子,还有两三个时辰就天亮了,您再睡会吧。”
南宫静深睡不着,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外面有异样的响动,福顺也听到了,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很快又回来。
“主子,您睡着了吗?”
“外面发生什么事?”
“听说是小容王爷病了,病得还不轻。”他刚看到云将军和那个叫明庭的已经出门请大夫去了,小莫撂下两句话就去急匆匆内院了。
福顺话音一落,直觉眼前人影一闪,再看床上,哪里还有人,“主子,主子,这夜深露重的,你好歹加件外袍啊。”他拿起床头挂着的衣衫追出去。
容槿,我才刚刚找到你,你竟然敢再一次从我身边逃开?
内院里只有一个房间灯火通明,有人进出,南宫静深不作他想,直接就转了进去。穿过一个小隔间,里面就是卧房。
“少爷,少爷,你听得到吗?少爷,你醒醒啊,少爷……”
南宫静深呼吸一窒。
“静公子,麻烦让一下。”渔阳换了一盆冷水进来,看到今天来的公子立在床前,只着白色内衫,一头墨发散着直垂腰际,面上看还平静,只是眸色极深,让人不敢直视。
南宫静深闻言,侧身让开路。渔阳将水放在床前的凳子上,重新拧了一条冷手巾换下莫南槿的额头上已经温热的那条。
“主子,云将军他们已经去请大夫了,您别着急,先坐会,小容王爷不会有事的。”福顺将手里的袍子服侍南宫静深穿上。
渔阳听到福顺的称呼,眼神颤了一下,但很快垂下眼睫,恍若
未觉。
“小槿?”南宫静深轻唤了一声,在床边坐下,小莫认命的往一边了靠了靠。
“小槿,小槿……”南宫静深握着莫南槿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掌,热到烫人。另一只手摸上颈侧,同样高热,乍一看很像是睡着了,只是呼吸很重,明显喘不上气来。昏黄的油灯下,面色通红,却没有一丝汗水。
“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没有早点请大夫?”南宫静深的声音很轻,里面也并没有多少责备的意味。
可小莫就是觉得身上莫名一寒,没有耽误工夫,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一一说来。半下午就有点发烧迹象,但少爷说没事,喝完药上床就睡了,家里人难得见他睡得这么熟,也没敢进来打扰,只明庭晚饭时来过一次,喂了小半碗粥饭。为了怕过了病气,今晚两个小少爷都睡到夫人房间,他不放心,在外面的小隔间守夜,半夜雷声大,他起来查看门窗,顺便问少爷要不要喝点水,喊了半天没动静,这一摸额头就知道坏事了,就去通知了夫人和明庭。
大夫来得很快,是被明庭和云仲淳两人一左一右架着进来的,走路腿都是虚软的,深一脚浅一脚的。
小莫挪过椅子,将人搀扶到床前,帮他顺顺气,催促道:“云大夫,你先别喘了,你快看看我家少爷怎么样了?”。
“小莫,你们要折腾死我这把老骨头啊。”这个云大夫也近六十的人了,今晚雨这么大,见没什么人上门看诊,就早早的睡下了,半夜听到砸门声,还没来得及开门,就闯进来来两个人影,二话不说,抄起他的药箱,架人就走。一路上连冷带吓,差点没要了他这条老命,好在半路上明庭终于说话了,这才知道是来莫家瞧病的。
云大夫见众人脸色焦急,也怕病耽误不得,稍稍平复了气息,抬手搭脉。
“怎么样?”南宫静深看他闭着眼睛,半晌不说话,终于沉不住气。
云大夫说了一堆文绉绉的话,小莫也听不明白,忍不住插话道:“云大夫,麻烦你说的直白点,我家少爷的病严重不?”
云大夫瞪他一眼,开口道:“就是思虑过甚,睡眠不足,又浇了雨,内热发不出来,我开几贴药,今晚服一次,到明早如果发汗了,就什么大碍了,如果不行,你们再去县城找大夫。”
南山镇就一家小药房,明庭送云大夫回去,顺便抓药回来,小莫去厨房里准备做些清
淡的粥菜,看少爷醒来后,想不想吃,明月过来说,两个小少爷醒了,闹着要找爹爹,渔阳看看床边两人交握的双手,和明月一道回屋看孩子们去了。福顺和云仲淳对看一眼,双双退了出去。
药煎好了很快送进来,南宫静深将床上的人扶起来,靠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