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皎忙不迭的点头,“有、有、有,全都有。黎央北就是杰出青年,我等鼠辈必须敬仰。”
“呵呵呵呵呵……”笑着钻进张梓皎怀里的黎央北哪儿还有杰出青年的影子,笑够了,抱着张梓皎说:“不过皎皎,真的对不起,好像和阿姨的关系彻底糟糕了。”
“不破不立。”张梓皎安慰他,“我在想,我妈多半是没有遇见什么像样的对手,所以……嗯……”
“飞扬跋扈,鱼肉百姓。”黎央北接嘴。
张梓皎听了笑,打心眼儿里觉得其实他们家黎央北说得挺靠谱。
父亲和母亲离婚至今大约二十年了,除开父亲偷偷到学校看看自己和姐姐的那几次,几乎没有能够再见到他们姐弟俩。上初中以后才从外婆那里知道,哪里是父亲薄情不管孩子,是母亲不让父亲见姐弟俩,父亲拿母亲没辙。那时候远走美国,不也是被逼到无路可走,出的下策。
成长过程中的许多事情,忽然涌现出来,现在细细想来,母亲果然是没有对手的,于今日横空里杀出个黎央北,张梓皎大逆不道的想,母亲会不会因为败下阵来而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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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假说完就完了,张梓皎开工一天后,黎央北也开始忙起来。刚开学的时候,事情多又繁杂,就算这样,每天忙到晚七八点了,俩人还是会到医院去报到。
薛玉英一般不说话,张梓皎说什么她也就是听着。黎央北一说话她便死死盯着黎央北,眼神始终不友善。
黎央北却是一点儿不在意,薛玉英越是恨恨的看着自己,偏要说的越多。你不搭理是你不搭理,我这番真心实意的话照说不误。这些日子跟黄姐也是相当熟稔了,但凡张梓皎问不出什么的时候,黎央北立刻就能从黄姐那里得到答案。
这天,张梓皎实在脱不了身,黎央北自告奋勇说他一个人去医院好了。张梓皎想都不想出口阻拦,电话那头黎央北哈哈哈笑着说:“你是怕我把你妈吃了还是怕你妈把我吃了?”
张梓皎说:“都怕。”
黎央北笑得更厉害了,说:“你放心吧!你妈吃不了我,我也吃不了她。她呀嫌弃我铬牙,我也没傻到让她吃进嘴里嚼啊!”
“那你……”
“我会小心还会多长好多心眼儿,不过,我要是被欺负了你要赔,嘿嘿!”光听黎央北的声音就知道他没有想好事儿。
张梓皎在电话那边对没有品的黎校长不齿,黎校长不搭理他径直挂了电话。开着小车风风火火往永宁食府去,不想劳累老妈,干脆就走后门在永宁食府订了炖品。红花藕炖大骨头,朴实无华专吃骨头的筋和髓,拎上了黎央北又往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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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姐正准备给薛玉英去买清粥小菜当晚饭,看到黎央北拎着炖品,便接了过来,笑着说:“正好,晚上吃这个就不用去买稀饭了……”
“去打稀饭,我不吃。”薛玉英说完这句,手里的遥控器就把电视声音开大了去,戏剧频道空中剧院正演《白蛇传》,白素贞说好俊秀的人品好一似那洛阳道上巧遇潘安,黎央北想这一霎时风狂云暗让人愁眉尽现,面上却是山温水暖的模样,说:“黄姐还劳烦您走一趟。”
黄姐早看出这母子几个之间不对盘,挣钱要紧不管这些闲事儿,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何况黎央北给她铺好了台阶下,说着没事儿噔噔噔就出去了。
病房里前儿出院一位,那聒噪的老太太还没回来,再一位正跟着电视过戏瘾,偌大个四人间就像是只有黎央北和薛玉英相对着一般。
黎央北并不理会薛玉英明摆着的厌恶眼神,把炖品放在床头柜子上,熟门熟路的拿出碗筷,把汤倒上,把病床上的横隔板架上,将汤恭恭敬敬放在薛玉英面前,黎央北说:“妈,喝汤,小心烫。”
薛玉英一惊,脱口就说:“你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
“怎么没有,我和皎皎……”黎央北老神在在笑着一字一字的说,等着薛玉英来抢话。
“闭嘴。”薛玉英一把抢过筷子,压低声音说:“你要脸不要脸?”生怕隔壁床的老头听见了。
“不要了,脸有什么稀罕。”黎央北学者她压低声音,还要一字一字的说:“要么您和我继续理论,要么,您喝汤?我嗓门大着呢阿姨。”
正说着的时候,护士几个又进来发药,薛玉英哪儿会和他理论,埋头喝汤。
黎央北得逞了一半,巧舌如簧的又和人家护士攀谈,从薛玉英的病说道这个月的星座运势,小护士几个笑得花儿一样。
薛玉英那碗汤不知不觉喝得干干净净,黎央北见了心中大爽。等到黄姐打了清粥小菜回来,薛玉英已经吃不下了,黎央北端着清粥就着小菜笑眯眯吃了干净,还跟隔壁大爷讨论了一番京戏,《白蛇传》演到“水斗”,白娘娘对着法海老秃驴圆睁杏眼怒冲天,看到这里黎央北忍不住回头瞄一眼薛玉英,觉得薛玉英与白娘娘挺像,心中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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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病结束并且大获全胜的黎央北哼着小调往张梓皎家去,车开到往常临停的地方被人家占了先,仔细看看那车多么的熟悉,
那不是黎中南的车么?怎么会在张梓皎家小区的临时来访车位上?!
黎央北心中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往张梓皎家跑,捅开门,沙发上坐着的果然是大哥黎中南,张梓皎正给他的茶添水。
“小北你回来啦!”黎中南乐呵呵的痛黎央北打招呼,黎央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