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这王爷有点表演型人格
第18章
肃王就藩,没进得了城门也便算了,还被区区一个司马羞辱,乃至旧病复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吐血昏厥。
这消息瞬间如野火一般,瞬间由陇右道燃遍了天下三百二十八州府、一千五百七十县。天子听闻,勃然大怒,严令吏部彻查此事,御史台亦有言官上书弹劾肃州刺史、司马不敬不忠之罪。尽管最终中书令柳俜将此事压下,但不论士林民间,都对这爹不疼娘不爱,祖母弹压舅舅欺侮的倒霉王爷同情之至。
“中书省最终怎么说?”轩辕晦斜靠在榻上,含糊不清道。
赵诩白了他一眼,“张嘴。”
轩辕晦无奈地张嘴,赵诩不甚轻柔地将药膏涂在他舌上,满意地听到他一声痛呼。
“咬舌这般下作的法子,也亏王爷想得出来。”
轩辕晦疼得泪眼朦胧,不知情者还以为赵诩欺负了他。
“朝中尚无消息,但刺史和司马另行指派,这几乎是一定的了。只是王爷,我在想,就算肃州的刺史与司马是咱们的人,于大事又有何裨益?”
轩辕晦把玩着手中父皇赐下的佛珠,沉吟不语。
当日轩辕晦晕厥过去之后,自是一阵兵荒马乱。张奉贤当即跪下请肃王移驾,可肃王妃却拥着肃王垂泪,说什么‘庶民尚知可杀不可辱,况王爷乎’,硬是不肯入城。周遭的百姓见肃王被区区一个司马欺凌到如此地步,纷纷愤慨起来,最终张奉贤无法,只好命人去请刺史。
当原本有重大要务的李刺史不过一盏茶功夫便出现在城门口时,纵使是七八岁的垂髫小童也知这肃王确实被怠慢了,一时间也再顾不得平日肃州官吏们积压的淫威,群情激愤地指责起来。
李刺史与张司马二人好说歹说,又是磕头赔罪,又是自扇耳光,最后那张奉贤拔剑出来以死相逼,赵诩才命人抬着已经憋笑快背过气去的轩辕晦入城。
于是,他们此番才暂住在刺史府,被人好吃好喝如同菩萨似的供着。
“行了,先别说这个,”赵诩端了水给他漱口,“王爷可知肃王府在何处?”
轩辕晦大着舌头,“想来也知绝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我倒是希望越偏僻越好。”
赵诩和他对视一眼,笑道:“如今我同王爷是愈发聊得来了。如王爷所愿,肃王府在城西南部,地势较高。”
轩辕晦眼珠一转,“你那欧悬有去处了。”
赵诩挑眉,“什么叫我那欧悬?”
“你对人家心心念念、无微不至的,吃穿用度都快赶上我了,若不是我知道你与他后来再未见面,我都怀疑我内院的红杏开出墙头去了。”
他舌头受伤,讲话本就滑稽,又故意做出这番受伤之态,实在可笑到可爱了。赵诩坐在榻边,前俯后仰道:“怎么,就准王爷三方四院,不许我面首三千不成?”
轩辕晦也跟着笑,“咱们本就是皇族里头一份惊世骇俗的夫妻,也不怕再离谱些。不过……”
他在赵诩耳边道:“这欧悬可是要私造兵器?”
赵诩眉头一跳,并不作声。
轩辕晦对他笑笑,“你我可是约法三章永不欺瞒的。这私造兵器虽是死罪……可就目前这态势下去,总有一日就要用上。你务必让他小心,此刻若是被人发现,那别说他,你我都是万劫不复。”
“恩,别的都好说,就是这生铁……”赵诩为难道,“不知王爷和母族可还有联络?”
轩辕晦刚想回话,就听屋外守宁禀告,“二位殿下,狻猊求见。”
“进。”
只见风尘仆仆的狻猊匆匆进来,身后跟着个精壮男子,一见赵诩便跪下行礼,“公子,白胡幸不辱命。”
赵诩起身,“果真?”
“我们已将枳棘大人安顿好,只等二位殿下得空召见。”
“好!”赵诩原地转了个圈,“此事一定要保密。白胡,这一路你辛苦,先去歇息吧。”
白胡称诺退下,赵诩又对白苏道:“欧悬、枳棘这两位大人,你多留意些,他们要什么,你都尽量满足,若是有所逾越,便来问我或是王爷。”
他与轩辕晦歃血为盟时,白胡并不在,因此听他这句吩咐,不免讶异,但他极快地按捺心情,恭顺道:“谨遵王爷、王妃旨意。”
待他们退下后,轩辕晦似笑非笑,“王妃持家有方,这下人一个个调、教得以一当十,本王看着都眼热。”
“你我夫妻一体,我所有之物,王爷尽可以自取,而我的人,王爷自然可以任意支使。”见轩辕晦立时笑得如同偷腥的猫,赵诩只觉好笑,忍不住伸手捏捏他仍有些圆润的脸颊,“王爷倒是容易知足。”
轩辕晦别过头,瞪他一眼,“以下犯上。”
过了会又道:“说来也怪,自出了长安,我心中一直惶惑,既为无兵无权愤懑,又为到肃州后众人生计发愁;既忧虑邓党过于谨慎,丝毫不给我们可乘之机,更担忧京中局势、父皇龙体;既怕你记恨我不肯帮我或是浪得虚名,让这场赐婚得不偿失,又怕舅舅不认我这个外甥,不肯出兵相助。不瞒你说,有阵子我几乎夜夜辗转不能成眠……”
“自成亲后我便与王爷同床共枕,怎么觉得王爷睡得挺熟?”赵诩忍不住打断。
轩辕晦瞪他一眼,自顾自道:“可不知为何,到了肃州后,又是不能进城,又是官吏怠慢,没一桩顺心的事,但我如今心里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