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刘小齐眼角挂着泪,愣愣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一股浓重的酒臭味呛得他咳了起来。
那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抱歉,刚吐完。”说着,还抬起袖口擦了擦嘴角。
刘小齐迅速低下头,一言不发地抽回手,扭头就跑,可是没跑两步吧唧一下又摔倒在地。
身后那人几步赶了上来,一边扶起他一边说:“你……算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这次刘小齐任他扶着,只是催促道:“赶快带我走!赶快离开这!”
坐在出租车上,冯伦问刘小齐他家住哪儿?刘小齐低着头没回答。他这副摸样让他妈看见,可想而知那得是怎么一番担惊受怕。他不能让他妈担心,但是他也实在想不出在b市他还能去哪儿。
冯伦这会儿酒也醒了,把刘小齐仔细打量了一遍事情的大概也就猜到了七八分。他试探地问:“要不,你先去我那儿住两天?反正我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平时也不住。”
刘小齐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冯伦道:“你不怕我拿你家的东西?你还记得我么?”
冯伦笑了下,刚开始时确实没认出来,可是现在他早想起来了,10几天前才见过一面,还是很印象深刻的一面,他就是想忘也没这么快的。“怎么不认识呢?前阵子在第三人民医院才见过的。”
“嗯,我记得他们说你是冯家的少爷,我叫刘小齐。这是我的学生证,你先拿着,我在你那儿住两天,不会乱动东西的。还有,谢谢你!”
冯伦拿着刘小齐递过来的学生证,迎着少年清澈的眼眸看过去,忽然觉得在这个孩子严肃又认真的眼神里,蕴含着一波让人难以解读的韵味。看着这个孩子,冯伦忽然发现自己至少有一瞬间忘记了今天喝酒卖醉的原因,中午何宇的一席话,所带给他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似乎也奇迹般地减轻了些。
冯伦又笑了笑,玩笑似的问:“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你拐卖了?”
刘小齐又沉默了,低下头让刘海挡住眼睛,满脸的灰尘很好地掩盖住他红晕的双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冯伦他竟然有一种近似天生的喜爱,从第一眼见到时那种类似羞涩的躲避,到后来在脑海里不时浮现的脸孔,这种感觉很奇妙,至少在刘小齐16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
冯伦这次帮他,甚至十分体贴地连原因都没有问。但是,刘小齐也知道,冯伦一定看得出来刚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可他没有问,刘小齐就更加地感激他。虽然刘小齐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相信冯伦,可他知道他必须给冯伦一个回答。
于是,刘小齐生平第一次结巴了,“我,我,你,你要是想拐卖我,那天在医院下手不是更方便吗?”
冯伦一下没忍住,大笑出来,这么多天第一次发自内心地高兴。
司机师傅将两人送到冯伦说的地址,就闪电般将车开走了。冯伦带刘小齐坐电梯上了21楼。打开2101的门,这是一套跃层,上下层加起来200来平,比刘小齐现在住的那套小两居大多了。
冯伦让刘小齐住一楼的客房,说自己得上楼上洗个澡换身衣服。刘小齐却说让冯伦再帮他一个忙,他得给他妈打个电话,让冯伦冒充他老师,就说这周末学校给几个学生安排了测试不会去了。
冯伦知道刘小齐这是怕他妈担心,自然帮忙打了电话,还在电话里把刘小齐夸了一番,哄得刘妈妈连连道谢说老师多费心多照顾什么的,最后刘小齐接过电话又跟他妈说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
等冯伦洗完澡,换好衣服,好不容易翻腾出一套自己几年前的衣服拿到楼下时,却发现刘小齐歪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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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像收长啦,花花啦难道只是药草的奢望吗?话说,我写得可是很认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