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极寒巫师的进攻给了高文喘息的余地,自家石块的遗失也大大削弱了他们的法力。
当高文凭借顽强的生命力撑过来时,遭受外来巫师打击的海民早已义愤填膺。于是高文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矛头直指桑德利,撤销了“审判”,直接改为讨伐桑德利家族。
高文确实胜利了。借由大部分海民的愤怒,他成功地将桑德利家族拉下了王座,也把其大部分成员全部关进监牢。
可他的所作所为直接导致桑德利家的长女在绝望之际掳走了莱马洛克,以其为人质要挟高文,并极尽所能地拷打和折磨莱马洛克,试图打探出哈尔洛石块的取与使用方法。
高文对此是无限愧疚的,也是无比愤恨的。他清晰地认识到如果不是他那一系列对付桑德利的手段,莱马洛克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可归根结底,高文也明白——造成当下局面的本质,实际上是桑德利人对权利和力量的痴迷。
只要桑德利家还有活着的成员,他们就始终会威胁到哈尔洛,始终威胁到任何一个有可能反抗他们的海民。
桑德利家做过的恶事太多了,海民早已积怨已久。但苦于他们力量和权利的强大,始终没有出现确凿的、有效的反抗。
所以眼下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像很久之前桑德利对格朗乔伊家做的一样,高文现在要做的也是将这个家族,彻底地从断崖岛地图上抹掉。
“领主。”门外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音的叫唤。
哈尔洛将自家石块和格朗乔伊石块一并放到盒子里,盖上了盖子。然后把手压在盒子上方,盒子便顺由桌面的暗格,无声地沉下去。
片刻之后,桌面恢复得天衣无缝。上面静静地摆着一瓶墨水,一支炭笔,一支羽毛笔。
“进来。”高文应道。
门锁轻微转动,一个独眼的男子走进书房。高文转过身来,朝对方发问——“怎么样?”
“古柏乐家的石块已于血祭后归还,您可以随时向其当家克鲁古柏乐求证。”来者大约四五十岁,脸上刻着深深浅浅的划痕,一只独眼与高文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