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枭心想,那你握住我手的力度放轻一点好了,那指甲掐得我肉疼啊。
“一拜天地——”
齐枭与傅云之朝正厅外一拜。
“二拜高堂——”
戚少凌唯一的亲人,兄长戚少风不在京城,所以主座上只有傅云之的父亲,事先与他们串通好的傅正阳。傅正阳此刻看着向自己弯腰一拜的儿子,心情颇为复杂,虽然知晓是为了抓贼,但儿子穿女装扮新娘这种事还是……
“夫妻对拜——”
齐枭与傅云之朝对方欠身。
齐枭凝视着盖着红盖头的傅云之,心想这若不是演戏,而是真的,自己真的和傅云之成亲,那该有多好。
“送入洞房——”
傅云之被送入新房后,筵席便开始了。期间,齐枭被簇拥而来的同僚抢着灌酒,被吵得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应付完同僚,却见两位少年端着酒杯朝齐枭走来,看穿着打扮似乎不是官宦人家,而是江湖人。
“在下端木长子端木城,这位是舍弟端木灵。”
齐枭看向来人,心底微讶。这对兄弟实在是……难以言喻。端木城鹰鼻鹞眼,脸上还长满了麻子,实在是奇丑。而反观端木灵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也许用漂亮来形容男子并不合适,但除了“漂亮”这个肤浅又笼统的词,齐枭实在想不到什么名词来衬托这位端木家幼子的艳丽容貌,狭长的凤眼,毫无瑕疵的肌肤配上一身红衣,实在是妖孽啊!
由于戚少凌在外的形象一直是冰冷冷的,所以齐枭只是朝端木兄弟点了点头,并未开口。
端木城道:“端木家在此祝戚督查与夫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饮尽杯中酒后,端木城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在下认为,戚府今天可能会来‘客人’。”
齐枭挑眉,看来端木家今天是打算来帮忙?毕竟端木家可是失去了二十七件价值连城的古玩。
齐枭不咸不淡道:“今日戚府防卫非常森严。”
端木城道:“这百密还有一疏呢!今日我带了一些弟子来,有需要尽管开口。”
齐枭与端木城碰了碰酒杯道:“有劳。”
新房内,傅云之坐在床上,头上还盖着艳红的盖头,手里拿着折扇不停地摇。虽然新娘摇折扇有些奇怪,但傅云之一会儿不拿折扇便浑身不舒服,可谓是拿上瘾,改不掉了。
再过一会儿宾客该散了,红寿桃怎么还没动静……也没听到有什么东西失窃了。
若是红寿桃没来,那今天当真是白忙一场了!傅云之无聊地摇晃扇子,心想这红寿桃可千万别不来。
傅云之坐了一会儿便觉得肚子饿了,毕竟“新娘”这一日为了完成成亲的仪式都没机会进食。傅云之站了起来,打算到桌边吃一些点心垫肚子。
手还没够到点心,耳边却忽然传来了破风声。傅云之一惊,下意识地抄起点心盘挥向了来人。
傅云之猛地转身,只见一个穿着夜行服,披着斗篷的人站在桌边。那人的脸被黑布遮蔽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长相,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红寿桃?”
那人不答,拿着匕首往傅云之方向刺了过来。傅云之急忙退后,心想这红寿桃是想杀人?他还以为红寿桃和戚少凌并无仇恨,但若无仇恨,又何必对戚少凌的妻子痛下毒手?看这架势是铁了心要人命啊!
傅云之退无可退,后背抵上了墙壁,红盖头也掉了下来。红寿桃看见傅云之的容貌后大惊,怎么是一个男的?!
红寿桃惊觉自己中计,正打算逃离,手中的匕首却被一枚石子打落。
匆匆赶来的齐枭气喘吁吁地站在门边,确定傅云之无大碍后便向红寿桃杀了过去。
见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傅云之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地环视四周,微微蹙眉。按照计划,为了确保傅云之的安全,戚少凌会在后院巡视,这阵动静这么大,怎么戚少凌却不见人影?难道有什么变故?
红寿桃的匕首被打落后便从腰间取出长剑与齐枭对抗。齐枭发现这位红寿桃的武功并无多出神入化,内力也不强,但架不住他屡出阴招。也不知道红寿桃的夜服是什么结构,但他总能从中掏出各类暗器与毒粉。
虽然暗器毒粉令人防不胜防,但齐枭却不是等闲之辈,年纪轻轻便是武状元,后来还经常领兵出征,因此仍然处在上风中。齐枭挥舞着长剑,势如破竹般击溃红寿桃的进攻,让他根本找不到机会逃跑。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红寿桃便露出了破绽。齐枭大喜,向前一跃准备一举拿下,却见红寿桃身子一歪,往傅云之的方向投掷了几枚暗器。
齐枭心底一空,在半空中生生地逆转了方向,跃过圆桌抱住了傅云之,带着他避开了来势汹汹的暗器。
再转身,房里早已没了红寿桃的踪影。
“该死!”齐枭啐了一声,也顾不上其他便跃出窗外去追了。
傅云之大喊:“齐枭别追!危险!”但齐枭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窗边。
房间里一片狼藉,桌椅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床帐被撕裂、花瓶等摆设早已碎裂,傅云之站在一旁,看着钉在墙壁的几枚暗器,用手帕将其中一只囊了起来后便打算去寻找戚少凌。
若是方才戚督查在,也不会让那红寿桃如此轻易逃脱。
傅云之边想边把成亲礼服脱下藏在了床底下,换回了常服。
前厅里宾客陆续散去,傅云之步伐极快,在前厅饶了几圈后便找到了戚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