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江顷潺唤自己来一定会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可是现在江顷潺这样反倒教左靖兰有些不习惯。微微点了点头,左靖兰将凤诺清轻放于床上,便退出了这间房间,在门外静候。
施针,施药,再运功注气,待江顷潺完全弄好一切,已是黄昏。床榻上稍许有些清醒的凤诺清轻轻的□□了一声,许是身上痛楚未消,凤诺清紧皱的眉头终是不曾舒展。
倒了一杯茶,江顷潺端着走到了凤诺清的身边,道:「你可要喝水?」见凤诺清轻轻的摇了摇头,江顷潺便将茶杯放在了一边,坐到了床沿上。「你所中之毒,乃是奇毒。中此毒者必会当场毙命,而你……还好身上流着凤家的血,不然怕是你我再无相见之日。」
虚弱的笑了笑,凤诺清说道:「我本以为自己是会死的。」毒,对于他们凤家人而言其实形如无物。即便是中了毒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就好似是接触到了空气一般,不会有任何的反应。可是这次的毒针却不同,那是他第一次认为毒会让他死。
「关于此毒,我想应该说不定就是针对你们凤家人的体质所制成的。你们凤家人自小便是尝尽百药、触尽百毒,因此毒对你们而言就等于是自己的一部份,无法对你们造成伤害。可是此毒不同,简直就可以说是你们凤家体质的克星。」江顷潺沉吟道,「他们的目的,你可知?」
「待到末路,自会知晓。」
待到末路指的究竟是那枚药丹还是指什麽东西?
「凤家虽毁,但秘密仍在。」
凤家的秘密……是何?
「因你的容貌还有那一颗末路,凤家被众人所毁。只笑你凤家秘密众多,可偏生你却一无所知,便是连你凤家为何会被众人盯上也尚且不知。但更可笑的却是……」
凤家为何会被人盯上?而男子所说的可笑之事,又是何事?
太多太多的疑惑凤诺清无法解开,越是思考,他的头就越是针扎一般的痛。痛得受不了,凤诺清抱住了头,痛苦的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好乱,好痛……」
凤家被毁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容颜以及那一枚末路,即便是除去了这二者原因,凤家仍然是会被盯上,这是为何?
「真是的,我救你,可不是爲了让你想事情想得这么痛苦的。」江顷潺无奈的叹气,伸手在凤诺清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凤诺清的身体一软,只觉得无法想事,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想要睡觉。
轻缓的让凤诺清躺下,江顷潺将被褥为凤诺清盖好。一室的药味虽然不是非常好闻,但这对于凤诺清而言,说不定却是最好的安神药。
「他刚刚怎么了?」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凤诺清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左靖兰有些怀疑那是不是毒后的后遗症。
将竹门关上,江顷潺斜眼看了一眼左靖兰,他淡笑道:「靖兰你倒是很少关心人。」丢下了一旁的左靖兰,江顷潺朝着厅堂走去。自己压根儿就是在闹别扭,可他知道,即便左靖兰原谅了他,他也已经不能回头,木已成舟,一切早已成定局。
进屋便是一股香气盈人的饭菜香味,并不擅长煮饭烧菜的江顷潺亦是好些时间不曾吃过这样的饭菜了。依旧是板着脸孔放置好碗碟的江顷帆看上去似乎别人都欠了他二五八万一般。
「顷帆,你煮的饭菜,我好像三年不曾吃过了。」慵懒的走到了江顷帆的身边,江顷潺似是无力的靠在了江顷帆的身上。「我记得爹娘也曾经说过吧。若是能吃得顷帆烧的饭菜,死也值得。」
脑海之中,不自觉的浮现出来的是当年爹娘吃了他煮的饭菜之后当场暴毙的画面,一个不注意,江顷帆手中的碗筷坠落于地,碗碎成了片。
江顷帆如此失态,傅文彬有些奇怪。刚想说话的时候,他却见江顷帆惨白了一张脸,那张脸的苍白程度和中了毒之后虚弱无比的凤诺清有的一拼,而江顷帆的唇瓣也在不断地抖动,好似是在对什麽事情惊恐一般。
奇怪的傅文彬将脸凑到了江顷帆的面前,道:「你怎么了?呜哇!」傅文彬惊叫出声,江顷帆脸上那两滴水液是什麽?眼泪?心脏砰砰的跳动,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江顷帆害得傅文彬有些不正常了。
「顷帆,我说过,往事莫忆。」江顷潺说道,带着些许让人不得不听话的威严的口气教江顷帆止住了眼泪,回过了神。「对了,你现在给我去照顾诺清。在这十日之内,你不得离开诺清寸步,一旦有何异常就一定要来告诉我。诺清的房间左走拐弯第五间房间。」气氛有些奇怪,可是偏生那个破坏了气氛的人却好像什麽都没干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