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过法场了?人都杀完了?”
“杀了五六十个吧……”知道贺留今天一天都在宫里当值,丁柏不免打叠起精神,细细讲述,旁边众人也七嘴八舌地补充。说到最后,又加了一句:“只剩下那个糟蹋了女人的兔崽子还押在县衙,不过也快了——他逃不掉!”
“没错!”
“把他千刀万剐!”
“先切了那玩意,再砍了头给我们的弟兄赔罪!”
一时乱糟糟的起哄声满屋都是。丁夫人恰好提了茶壶进来,给屋里一帮四仰八叉的大老爷们一个个续水,听了几句微笑道:“那可不一定呢……”
“弟妹太小看咱们了!”金波眉头一挑还没插口,贺留已经坐直了身子,粗声粗气道:“犯到咱玄甲卫手里的人,还没人能逃掉!”
“要是贺家伯伯肯出手,那小子当然逃不掉。”丁夫人的笑容依然温柔宁静,“可是妾身听闻,大人曾经说过,只要一切依照律法办事,就和玄甲卫没有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子还真有可能脱身呢……”
“不可能!”
“敢不敢赌?”
“有什么不敢!”不顾金波在旁边又是咳嗽又是使眼色,贺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赌什么吧!”
“若是贺家伯伯赢了,妾身照今天的样子,再做一桌好菜请各位叔伯。若是伯伯赌输了呢?”
“以后我们见了你不叫弟妹,叫嫂子!”
“好!”丁柏拉都来不及拉,就看见他这位温柔爽快的新夫人一扬眉,抢步上前。挽起衣袖,伸出白生生的半截皓腕,跟贺留当众三下击掌!
这事儿过了七八天,才被贺留当成笑话讲给凌玉城听。一边说还一边舔舔嘴唇,颇为遗憾那天去得晚了,头几道菜没有抢到。
“大人您是不知道,老丁那个媳妇的手可巧了!等那个兔崽子人头落地,丁家弟妹兑现那顿饭的时候,大人您可千万要赏光……”
合着一颗人头在你们眼里就只值一顿饭?凌玉城默默甩了一把冷汗,摇头道:“你们打赌那天,夏白不在吧?”
“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