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慢慢清醒过来。
“──你疯了吗!放我下去!被抓到的话──你为什麽这麽做?!”他的语态变得激动起来,腰间的那个烙印都开始变得滚烫发热,像针一样的刺痛著他的身体。他太了解那个人的行事作风了:即时他的存在对於那个男人来说连一条消遣用的宠物犬都不如,但一旦他敢做出任何背叛出逃的行为都是死路一条──他不能容许任何人在他眼皮子地下违逆他。
“很不幸,这是你自己向我提出的请求;更不幸的是,我一向不会拒绝一个垂死病人的请求。你就当做是咎由自取吧,”叶医生的语调并没有丝毫波动,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瑾的这种态度。
车依旧倚著均速在告诉上行驶著,但瑾清楚地从码表上读出了他们眼下正以合法的最高时速行驶著──情形并没有驾驶座上的那个人表现得那麽轻松。
这个人傻了吗?
“我迷迷糊糊说的话难道你也当真?如果我叫你去死你也回去吗?!”瑾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开始变得过於偏激,他重重地喘著粗气,脑中一片混乱。最近几天发生了太多他从未预想过的事,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不,”叶医生斯条慢理道,并没有已经瑾的变化而受到影响,“我只接受合理并且理智的请求。”
瑾闭眼,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後用常态很镇静地对叶医生说道:“在下一个出口就把我放下,我要回去。”口音有些沙哑,却是命令的语气。
“为什麽要回去?我知道你并不想那麽做。”叶医生的口气淡然地仿佛在对一个闹脾气的孩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