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的董卓,立刻就把李儒叫到了大堂中来,如今的局面,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依照着现在自己手下人马的士气军心来看,只怕是袁绍等人几lún_gōng击,这虎牢关就要易主了。而且自己对吕布也同样不放心,若是自己真的步了丁原的后尘,这可怎么办!
匆忙而来的李儒,眼见得董卓面色急迫,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到底是董卓的谋主,这份察言观色的眼光,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董卓眼见得李儒走进来,急忙拖着自己肥胖的身躯,走到李儒面前,一脸忧色的问道:“文优,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从董卓的口气里,李儒就知道了两件事,第一,董卓怕了,他怕联军现在的军心士气,扛不住联军的攻击,他怕吕布会突然反水,更怕自己落到袁绍手上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第二,就是董卓要退兵了。若不是担心自己仓皇退兵,会使得军心大受打击,担心退兵会被袁绍衔尾追击,担心朝中大臣猝然发难,他早就下令撤退了。此时此刻,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劝董卓继续留在这里,和山东诸侯联军死磕了,董卓心生惧意,又想退兵,恐怕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再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自己的岳父自己心里最清楚,若说他当年尚有一丝生死置之度外的气势,现在的他,在美酒美女的摧残之下,只剩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念头。
不过现在的情势,也的确不容乐观,对面这一手离间计使得,不但让董卓对吕布深深的起了疑心不说,还让自己这一方的军心开始了紊乱。西凉军对于吕布的英勇,从当日他还在丁原帐下之时,就有了深深的认识。如今在虎牢关前更是以一人之力,挡住了十九路诸侯的人马,这是何等的实力。这样的人要是反叛了董卓,和联军一起攻击我们,我们这些个大头兵,还能有活路么!
因此李儒也不得不感叹,对面这一手反间计用的漂亮,就算董卓有自己的劝说,暂时相信着吕布的忠诚,可是这些西凉军士,心中又如何能不惊惧!而且对方这一计用的,可谓是环环相扣,从高夜第一日劝说吕布明日再战开始,就把他和吕布的良好关系摆到了所有人的面前。第二日一场大战,战前高夜更是和吕布相谈甚欢,大战之后高夜虽败却又全身而退,直让一个赵云把吕布撵回了虎牢关上,这一手漂亮啊,简直就是为了董卓而量身打造的反间计!董卓之所以对吕布宠信有加,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认了吕布为义子,可更多的,还是仰仗这吕布的武力。如今吕布的武艺已经不再是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之后,那么董卓对他的宠信自然也要大打折扣,这才使得一个在自己看来很是拙劣的反间计,得以有所成效。再加上他抹书相间,自己本以为这一下可算是画蛇添足,可是现在看来,董卓对此依旧有着深深的担忧。没办法,人只要开始怕死了,就一定会对身边所有的事物开始着猜疑,因为在他眼里,身边所有的事物,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性命。
不过好在现在,董卓对自己还很是相信,他既然想要退军,那我就来帮他好好谋划一下,究竟如何退军,才是最佳之举吧。李儒在心中不由得感叹,大好局面,居然就被一个反间计给破了,对面设计之人,我李儒当真想见一见啊。
远在关外大营之中的高夜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让一旁的曹操不由得问道身体可还好,让高夜不由得一阵恶寒。自己不过是打了两个喷嚏而已,和生病有什么关系!随即摇头表示无事,继续和众人一起宴饮。
至于此时正在关内的李儒,则是一脸自信的对董卓说道:“主公勿忧,如今之计,只怕是虎牢关再难坚守,因此当以退军为上。”
“嗯,文优所言正和我意。我今日发现军中士卒无不在窃窃私语,说我儿奉先欲反。兵无战心,必然难以坚守。只是该如何撤退,总要有个章法。只是我等若弃了虎牢关,洛阳东面再无险可守,到时候的洛阳,只怕是挡不住这帮子混蛋。”董卓在大堂里来回的走着,紧张的内心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语言来表示了。
“主公,其实我所说的撤退,并不是指撤回洛阳。而是要撤回长安啊。”
“啊!这如何使得!这,这洛阳乃是京师啊,岂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主公有所不知,近日在洛阳有一首童谣,是什么‘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我等今日若是迁都回长安,倒是正应了这童谣啊!”
“哦?这个童谣我倒是也听过,不过这和撤军有什么关系?”
“主公您想,这‘西头一个汉’,所指的乃是高祖定都长安,传位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所指的便是光武定都洛阳,如今传位亦是一十二帝。所谓天运合回,如今只怕是洛阳气数已尽啊。”
“不错,不错。”董卓闻言,不由得眯着眼,仔细的回味道。
“这‘鹿走入长安’,不是正应了陛下迁都回长安之意么?因此主公若是迁都,定可无斯难呐!”李儒笑道,“况且依儒看来,此时迁都去长安,实是利大于弊!”
“愿闻其详。”
“这第一嘛,山东诸侯此番攻伐,名为救驾勤王,实际上不过是因为主公的存在伤及了他们的利益。如今主公若是放弃洛阳,联军诸侯得了京师,于他们而言便是一胜。洛阳已得,山东诸侯的利益得到保证,他们必然不会再向西进。况且就算西来,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