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潼在通讯里有提及自己下榻的酒店和拍摄的地方,艾历都一一抄下来了,这时他无比庆幸自己会中文,庆功宴後,他还特别跑到一家叫「全家福」的店买了地图,到睡前都在研究,把重要的地标都记下来,以免走错路。
所以,到第二天清晨一众衣著光鲜的外国男模乘上机场大巴後,一名高大壮硕的老外才慢吞吞的退房,左手捧著一叠做了记号的资料,右手提了个不大的行李包。
t:早安啊!艾历,你现在应该在乘机场巴士吧?我的拍摄还有一天结束……今天去的就是那个叫草山的地方……凌晨两点被挖起床坐车,一路颠簸上山,就为了等拍日出……啊啊……真不是人干的。
最近叶潼对自己开始有了工作或人事的抱怨,连一些客套的用语都免去了,艾历对这种进一步的亲近挺欣喜。中国人的自我防护都较强,对外人是一个样,对亲人是另一个样,很多事,唯有真的熟络了才会对你敞开心扉,刚认识的时候,艾历也觉得叶潼的微笑缺乏真心,就只是单纯形式上表示礼貌,但是,随著他们每次每次相处,艾历可以感觉到那个面具正一点点的剥落,每多看到一点真正的叶潼,就越让艾历感到欣喜——当你想亲近一个人时,你总同时希望对方对自己有那麽点不一样。
虽然很过意不去,但艾历这次不能马上回覆叶潼,顺著之前查到的资料前往高铁站,乘上台南的班车,他看来就是个帅得有点过份的老外游客,一路上确实受到不少目光洗礼,艾历却没怎麽留意,不是已经习以为常,或对之视若无睹,而是他真的单纯感受不到别人的目光,因为他所有的专注力都在那堆地图和交通资讯里。
而与他隔了两三个车厢,萨莱曼正困扰地接受几位热情女生的围攻。
明明已经戴了帽子和墨镜,却因为惯性的,在被注视时回以礼貌一笑,就被误会成来者不拒了。萨莱曼无比後悔在刚进车厢时就朝几位女孩子笑,以致他一坐下来,她们就笑语嫣然的靠到自己身边来,用别脚到极点的英语(国语?台语?)跟自己讲话,整个车程不得安宁。
女生们用近乎语障的速度问他去哪里,来台南做甚麽,萨莱曼却还是要维持男性的风度,缓慢并一再重覆解释自己是去找朋友,瞧她们那红扑扑的兴奋模样,大概是把自己当成猎物了……她们之後又破破烂烂的提出了类似想要把臂同游的邀请,萨莱曼假装她们英语太差,听不明白,成功的回避问题。
车窗外的风景从城市一路飞快转移到乡郊田园,个多小时一下子就过了,萨莱曼踏出车外,本想快步去招计程车的,却又被那些女生拉著,写了个假的电话号码。
当他还在大堂和这群女生纠缠时,後头另一名高大的老外正快步行过,截了辆计程车,走了。
可不可以不劈腿 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