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弟,你们两个出去,真的没发生什麽事情?」虞老大又问了一遍。
秦灿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道,「两位当家也听说了吧,知府府上发生了大案,冀州知府还有明溪县的知县、垣平县的知县都不幸遇难,还连累的不少赴宴的无辜百姓,我猜想可能是……可能是事情过於突然,颜璟他……一下子有点承受不住,这才……不过这都是猜测,对於他突然回山寨的原由,我也尚未捉摸透,也不敢……」支支吾吾著编了个理由,说这话时秦灿脸上的神色心虚不已。
虞老大听完,摸了摸下巴,「有这个可能……」
「知府府上发生的事,请恕我不便详告。」
於是两人也很爽气,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万老二则道,「既然秦兄弟来了,就住上几日,也好帮著劝劝老三,他这个样子,我和他大哥都很担心。」
秦灿在心里嘀咕,我是想劝啊,但是你们谁能先保证我不被他砍死?
不过嘴上还是答应了下来,待到进了万老二给他准备的客房,才想起来,自己只顾著和他们扯他们兄弟的事,却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押送军资物品的车队。
颜璟回到自己房里,将青犊刀往桌上一搁,看见房里已经有人给他备好了热水,便一边向著水盆走去一边将身上那件马褂的扣子解开来。
「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颜璟挤干布巾,漫不经心地擦拭著身上的汗水。
擦著擦著,视线落到一旁的铜镜上。
铜镜里正映出一具虽然削瘦但肌理匀实的身躯,白皙紧致的肌肤上,有一条九头蛇的刺青从右手手腕盘踞到肩膀,九只蛇头昂首吐信,凶悍狰狞地露出尖牙,片片鳞甲栩栩如真,仿佛真要扑上来一般。
擦拭地动作慢了下来,颜璟抬著手臂微微侧身,铜镜里映出了他一小片背部的肌肤。颜璟看著铜镜里面良久,又换了另一边,凝视了片刻,抬脚踏上一旁的凳子,松开绑腿将裤管撩了起来,紧接著皱起了眉头。
「怎麽……回事?」
颜璟伸手摸了摸捋起裤管的小腿,眉头皱地更深,这里应该有一道伤痕,且应该在几年里都褪不下去,甚至会留在那里一辈子,就算变淡变浅也绝对不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