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重黛怔了怔,随即也笑起来。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爱就爱了,总要为他做些什么才对得起自己的心。”
一直在旁边装聋作哑的宫季扬却忽然不装哑巴了,他脸上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薄情得很:“可你是真的爱他,还是爱他爱你?”
柳易不着痕迹地掐了他一把,他恍若未觉,目光仍然落在重黛的脸上,想要得到答案。
“哪里有分得这么清楚,”重黛并不避讳他这一问,反而终于解开心中郁结一般,释然地舒展了眉头。她又抚上自己腕上的银镯子,望着它轻轻一笑:“我爱他,他爱我,有几分不同?又有什么关系?若不是他让我知道他爱我,我一辈子也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我若不爱他,也断不会为他求人报仇。有几分感情便作几分执念,这位公子想必没有心上人,否则也用不着我来说这番话了。”
她这话句句在理,却说得并不客气,宫季扬挑眉道:“你不怕说话太冲,我不答应帮你?”
“你若是这样的人,怕也并不打算帮我,我又怕什么呢?”
柳易瞧宫季扬吃瘪的样子有趣得很,几乎笑出声来,好容易压住了自己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却对上宫季扬不悦的目光,连忙装作什么也没看到,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道:“那,重黛姑娘,你想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我想知道什么人杀了他。”
“然后呢?”柳易问,“你一个弱女子,即便找到仇人又如何?”
重黛显然并不会武,腰间藏刀的手法虽是习武之人惯用的巧妙绑法,但八成是别人教的。这样的年轻姑娘,即使找到了仇人,又能对对方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