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抚了下自己的后脑勺,这几天他头发有些长长了,粗|硬的发质摸上去有些刺手,那手感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硌得慌,见简白要拐进电梯厅了,他加急了两步走到他身边对着他的手肘一扯,
“怎么啦?还生气呢?”
余光心里其实挺能藏话的,以前的张狂与直白早就在监狱里给磨没了。也奇怪,他在简白面前从一开始就是以最自然的姿态呈现,想说什么从不憋心里,他觉得这样和他交流自在,他想和他交心,就冲着他在他最落魄时对他的信任。
简白被他一扯停了脚步侧身看他,他比余光没高多少,看着他不需要仰视也不会用俯视,两个人的视线处于平视状态,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时候完全比拼的是气场,谁气场大些就赢了,公平又对等。
可那是之前。
现在没法对等,也没法公平,谁先陷下去谁就输了,很明显,简白受不了余光的眼神,别过脸不再看他。
“还真生气了?我也就是一说而已,你交代的我不都听了吗?”余光的语气是不同往常的讨好和抚慰,他见简白别过头去,又拽了拽他的手肘等着他的反应。
其实简白气的是自己,和他无关,他气自己太没个性了,在他面前有些幼稚,那幼稚他控制不了,和小孩对着大人撒娇一样真情流露。
“你走不走?”简白冷着脸回头问余光,片刻后又说“这里是停车场,人来人往的,你拉着我好看?油条吃多了变笨了?”
一下子叽里呱啦说了那么大串,起先余光还愣了下,几秒后就懂了,这是没事了,他没事才会说那么多。于是他对着简白笑笑:“你这是欺负老年人嫌我脑子不好使!”
简白懒得理他,电梯已经缓缓抵达他们那层,他用眼神瞥了瞥被余光抓着的手肘,示意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