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因为工作耽误我看我爱豆啊。”我咬下披萨回答得理所当然,顺便一手去拿可乐。
路向北似乎又白了我一眼,但还是跟我坐着吃东西顺便看着电视,我顺口问了下,“你今天好像回来得有点晚,学校这么晚下课吗?”
他没有立即回答,我赶紧补充,“我不是要干涉你的个人**,你可以不用回答。”
“要期末考了,在解剖室练习而已。”
“解剖?”我眼睛盯着路向北拿披萨的手,也就是几个小时前,这手刚套着橡胶手套握过手术刀,摸过……
“嗯,你们以前考什么?”
“我以前只要临时抱佛脚就可以,基本上一个晚上可以学一学期的课程。”我想起我大学那个岁月,只有考试前才是一学期最努力学习的时刻。
“一晚上要学一学期的怎么学?”路向北这么问我,让我感觉我是个学霸,高材生的求知欲真是可怕。
“那当然跟你医学院的课程不能比啊,你那些天书我连词语读起来都拗口。”我拿纸巾擦了下手,茶几下有一些路向北的教科书,我拿出来,翻了一下,“你们学医的几乎看的都是天书吧。”
接着我又把本来电脑旁的资料拿过来给他看,“你再看看这些东西,我大概跟你讲一遍,你估计就都能弄明白了。”
路向北很感兴趣,“那你讲讲看啊。”
这是要我教一个医学院的学生?我干脆把食物推开,忽略电视里还播着我爱豆的电视剧,我专心致志地给路向北讲起我手中这份资料的内容,公司产品情况,如何按照需方的要求做配置,顺带着我又把今天我跟余慧那事儿说了,路向北从头到尾都是安静地听着,当我讲完他才提出疑问,只不过他的疑问是针对我和余慧那事。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替她想出解决方案,你是也觉得自己错了?”
“我也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只是......”反而我是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既然你签的价格在公司可容许的范围内,这个单位的项目又本不是你负责,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为别人解决不了问题负责。”路向北跟我说话的时候一点不像个孩子。
“这跟你将来做医生不一样,你可能只需要负责在你手术台上的病人,不用去看其他医生的病人怎么样,我再怎么觉得我没有做错,但我跟余慧是一个团队,这件事处理不好,影响的事公司名声,那个圈子就那么大,因为价格毁约把名声做坏了相当于毁了一个公司,你觉得我懦弱也好圣母也好,这件事我必须得处理掉。”我没想到我会如此认真地跟路向北探讨这个问题。
“那你有解决的信心吗?”路向北问我。
我摇摇头,“到目前为止没有,其实无非是钱的问题,你知道吗,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不能解决的问题。”
“那钱不能解决的问题呢?”路向北问我。
“那可能真摊上大事了。”我这么说。
路向北显然对我的答案不满意,没再跟我说其他的,把餐盒收拾后去了自己房间,他进房间后我倒是在想,如果真遇到这种问题了我该怎么办,何况我连钱都没有。
周二早上我因为急切地想要去公司解决问题,一早就醒了,结果路向北比我起得更早,我刚下楼,就看见他坐在餐桌前翻着书本吃着早饭,“我准备了你的,一起吃吧。”
我还有些不好意思,“你不去食堂吃了吗?”
“食堂要排很久的队。”他头都没有盯着书本回答我。
“向北,要么这样子,我们公约里加一条,早饭一三五你准备,二四六我准备,礼拜天的话一起出去吃。”
“礼拜天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出去吃早饭,约会啊?”路向北把头才书里抬起来看着问我。
我反倒不好意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那礼拜天都自己解决,行不行?”
“再议。”
吃完早饭,出门前,路向北很自觉的把垃圾带出来,我们一路走向地铁,我先他一步挤入要关的列车内,学着他昨天的样子,在门关的时候笑着对他挥手,看他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