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实际的战斗自卡埃尔迪夫踏进木屋之后就开始了,特种兵在暴雨的掩护下,宛若鬼魅般潜入营地,逐一勒杀哨兵和狙击兵。
卡埃尔迪夫不带一个护卫就深入「圣战兵旅」的营地,与札特罗火谈判,只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戒心,而藏在手套里的,可折叠的塑胶碳化匕首,则能避过金属探测仪的检查。
「滴。」
卡埃尔迪夫关闭卫星电话,用火柴点燃木屋中央的铁炉,将匕首和电话都丢了进去,然后走到破损的窗户边,望着外面大雨滂沱的密林。
大雨可以冲刷掉血迹,也可以掩盖浓烈的硝烟。不知为何,卡埃尔迪夫的头脑里突然回想起佛罗伦斯的那个雨夜,晏子殊站在白色的拱廊内,面对着铺砌着石砖的庭院,他全身都湿透了,墨黑的长发搭在肩上,他的脸颊是那么冰冷。
那时,最让卡埃尔迪夫心痛的是,晏子殊那仿佛快要崩溃的眼神。
「砰——哐!」
一枚手榴弹在木屋的台阶前爆炸,整座木屋都猛然震动,一些石块、木梁从房顶上砸落下来,卡埃尔迪夫却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
约半小时后,刺耳的枪炮声逐渐平息,只有零星的枪声响起,木屋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了。进来的男人是非裔美国人,身材魁梧,五官轮廊粗犷,黝黑的脸上抹着深绿的伪装油衫,右肩上挂着f1突击步枪以及其他武器。
他从头到脚沾满泥泞和血污,就像刚从炼狱里厮杀回来,一双棕色眼眸满怀着敬意,炯炯地看着公爵。
「殿下。」
男人走前两步,在离卡埃尔迪夫十步远的地方就单膝跪下,万分恭敬地行礼。
卡埃尔迪夫转过身看着他,「起来吧,威廉。」
威廉站起身,再次行了一个军礼,肃然报告道:「敌军已经全部剿灭,我们损失了七个人,另外有十四人受伤。」
卡埃尔迪夫轻轻点头,这个结果已经比他预计的要好,若不是趁暴雨突袭,而是正面进攻,恐怕他们要死伤上百人。
是札特罗夫的自负,让他的「王朝」这么快就覆灭。
卡埃尔迪夫的视线越过男人,望向一片狼藉的屋外。火光在营地各处攒动,被炸弹掀翻的吉普车倾倒在地上,轮子朝天,士兵们正在清点尸体,并往尸体上泼洒汽油。
「撤退后,让飞机轰炸这里,一点痕迹也别留下。」
「是,殿下。」威廉说。营地在山谷挨近悬崖的一侧,用直升机轰炸可造成山体自然滑坡,把整个营地都掩埋起来。
这时,身着黑色西装的贴身保镖,拿着一台军用笔记型电脑走了进来,对卡埃尔迪夫说:「布雷克尔子爵传来的卫星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