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陷入自己情绪的张家大佬已经啰啰嗦嗦的把问题升级到了职业道德和个人品质的层面上。正试图用各种例子表明自己并不是有意拖欠税款,实在是有关部门办事太过拖拉,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我是新来的啊,你们怎么可以不给我介绍规矩,然后事到临头的时候追究我的问题呢?”老片区赫赫声名的扛把子一脸无辜的阐述着自己的委屈,并试图把托税不缴的罪名从自己脑袋上挪开。“你们在办理营业执照的时候就应该派人过来给我们讲讲你们的规矩,这样就不会出事情了。拿着纳税人的钱不给纳税人办事儿,你这种举动会让我们伤心的。”
张凛墨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哦,忘了,我现在还不属于纳税人的行列。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是人民啊,你们怎么不给我服务一下呢!难道就因为我的职业高危就要受到歧视吗?”
顾钊桓顾大市长的表情已经从^_^变成了=_=,完全没有想到惜字如金的张大佬在话唠的时候竟然会如此喋喋不休。虽然张凛墨的心情在呱噪的过程中显得越来越好,顾钊桓也很乐意同这位经验丰富,手段高超的大佬多寒暄几句,但事态紧急,顾钊桓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虽然我本人很乐意同大佬多寒暄一二,但事态紧急,税务部门的人必须在下午四点之前将账务弄清,然后把账务报到上头,不然我们会有麻烦的。”
张凛墨立刻想到了逾期不还=挑衅=威严受损的专业问题,当即开口笑道:“放心吧。我们是最最奉公守法的公民,不会让你们觉得为难的。”
当即拿出电话给帮中管财务的长老说起了去税务部门交税的事情。一直也习惯了无照经营管理模式的高云生长老莫名其妙的说道:“什么交税?交多少钱,什么时候交,没人通知我啊?”
话筒的音量很大,所以坐在张凛墨对面的顾钊桓很清晰的听到了电话那头高长老的疑问。张凛墨挑眉笑道:“有关专业性的问题,就让专业人士为你解答。”
说着,把电话递到顾钊桓面前。
顾钊桓脸色一黑,来之前他以为这些大佬们是有意不交税,所以才拖拖拉拉的要给个下马威。他这次过来也只抱着劝解的念头,完全没有想到张凛墨在吐槽一番之后竟然如此干脆的配合了他的举动。所以……压根没详细问明情况的顾市长也不知道老片区的帮会们到底欠了多少税。
无奈之下的顾大市长只得给税务总长打了个电话问明情况。而一直守在电话旁边的税务总长也暗暗感叹市长大人的面子就是大,马到功成。怪不得人都说市长大人有背景,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没瞧见老片区当地势力都得给顾市长面子吗?
陷入某种崇拜情绪的税务总长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两下疏忽后的误会,哪怕不是市长大人亲自来访,就算派个税务部门的小兵过来,张大佬也不会推脱的。毕竟大家连最难下决定的洗白生意都进行了,谁还会差那么两个税钱。
得到顾市长通知的税务总长大人立刻将老片区帮会旗下生意拖欠的税额总数用传真机传到张家帮会总部,守在办公室的高云生也将其余大佬们该缴的税钱都发过去了。因为是过后补缴,还需要操作一些手续才能完成。但是兢兢战战的税务总长可没胆子要求这些大佬派人过来跟他们办理手续,只希望这些大佬们能将该缴的税补齐,下剩的事情他自己操作就可以了。
欠税通知发到各帮会总部的半个小时过后,其余帮会大佬们开车到了张家别墅。刚一进门,向来大大咧咧嘴皮子发痒的王钊义就大声嘲笑道:“我还以为人民公仆真的是无常为人民服务呐。整了半天也跟咱们道上收保护费的规矩一样,想得到他们的法律保护,还得缴纳税金哦!”
“这不是废话嘛!县老爷虽然被称为父母官,但可不是你父母,受人保护就得拜山头拿孝敬,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要的钱比我们要收的保护费可少多了,而且还是按收入比例来的,这样赚得多的多交,赚的少的少交,倒是挺公平的。可以吸取一下经验。”
“不会吧,你们帮里收保护费还是按定额收呐?”
“啊。难道你们不是吗?”
顾大市长头一次见到这种大佬云集的场面,发现大多数人根本没有道上混的那种人的戾气和危险,甚至有两个年岁大的因为穿着儒衫唐装的缘故,还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气质。
作为主人的张凛墨先将顾钊桓引见给诸多大佬,然后给双方各自介绍一番。向来疼爱张显扬的高云生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开口问道:“今儿怎么没看见扬扬,上学去了?”
瞧这话问的。不过对于把逃课当习惯的老片区帮会大佬们来说,这话问的还真是正常。而且身为人家监护人的张凛墨也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不是。上学有个屁用,老子把他撵到他二叔身边去了。小子性格太面,应该多练练了。”
诸多大佬不约而同的吧咂嘴道:“跟那么个变态学,小心你家扬扬也成变态了。”
“那也是个最可爱最聪明的小变态。”张凛墨说着,开口问道:“不是说让你们去交税吗,都过来我这干什么。”
“因为我们准备一起去啊!”王钊义一手拿着交税通知单扇风,一面说道:“这可是老子生平第一次啊,总得办的轰轰烈烈有点纪念意义。”
其余大佬们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