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被重物压伤,初步估计是骨折,他本身还在发烧,身体比较虚弱,刚刚已经帮他打了退烧针,现在已经睡了。”
“他刚刚晕过去了。”男人的语气很平淡,眉头却微微皱着。
“那是身体太过虚弱的原因,长期休息不好有轻度贫血,再加上发烧和意外,身体已经到达极限,所以会昏迷,这是人的正常保护机制在启动。”医生看了眼挽着袖子站在面前的男人,“我帮他开了一些维生素还有营养药,但这些东西只是辅助,关键还在平时。腿受伤了,钙片也要吃,别忘记了。”
“嗯。”男人应了一声。
站在男人身后的助理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薛总,我帮您拿吧。”之前为了方便动作,薛劲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肘上,衣袖也挽了起来,露出结实的手臂,一向整洁的衣服上也蹭脏了不少。
“不用了,你去买点好消化的东西,待会儿他醒来让他吃。”
助理一愣,点了点头走开了。
“现在能进去看他吗?”
“可以,不过他现在正在睡觉,大概晚上才会醒。”
薛劲推开了病房的门。
阿康也在病房外面,之前看着薛劲在询问医生却只能站在旁边说不上话,他看着薛劲的样子,心里涌出怪异的感觉,只能使劲压抑。现在耿夜在病房里躺着,导演那边还在事故现场,出了事情他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了消息,但是记者无孔不入,薛劲又上来凑合了一把,这事情肯定要见报,后续估计又是一堆麻烦。
阿康刚刚没坐上耿夜那辆救护车,只能在第一时间给吴穹打了电话,吴穹正带着手下的明星参加新戏的记者发布会,现在也是分身乏术,只交代他照顾好耿夜,记者会完了之后才能赶来。
阿康凑到病房门口也想进去看看耿夜,突然想到薛劲才进去,他站在门外愣了愣,转身去给耿夜准备住院用的日常用品了。
虽然是紧急入院,耿夜住的依然是单间的vip病房,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床尾摆了一束新鲜的花,是医院里准备的,不算难闻。
薛劲把手上的西装放到一边,走到病床前,床上睡着的那个人闭着眼睛,说不上安稳,呼吸却很均匀。
他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满身的青涩,现在青涩不见了却更多了些让人着迷的东西。薛劲伸出手,拨开他贴在脸上的头发,瘦了很多。
他微微皱眉,这个人长多大都像个小孩子,始终不会照顾自己。薛劲眼里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他的动作很轻柔,一下下地抚着耿夜的头发,看到他微微皱起眉时才松开手,又看了许久,低声道:“耿夜,好久不见。”
那一次在餐厅的碰面于薛劲来说并不是真的见面,这一次,才是真的又见面了。薛劲想起中午时突然的心悸,折回去刚好碰见耿夜出了事情,这样的巧合就像是上天注定的。
根本没办法否认那个时候心里的慌张,要不是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连抱他的手都是抖的,耿夜,耿夜,他静静地看着,心里却不断地默念着名字。
他睡得这么熟,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兵荒马乱了,薛劲俯下身想吻他的额头,却在还有一指距离的时候停下了,他就着那个距离看他,又慢慢重新坐回原处。
“也许那个时候不该放手,现在是不是已经太迟了。”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平铺直叙的语气。
薛劲终于伸手又摸了摸他的头发,柔软干净,像个小孩子一样,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轻轻涌动,他垂下眼,站起身拿上外套关上了病房的门。
床上闭着眼睛的男人侧了侧头,脸在枕头里埋的更深。
助理刚好提着热粥回来,薛劲让他交给了护士。
“打电话给陈凯同,让他压住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任何有关的消息。剧组那边也去个电话,让方进安排好,如果这部戏要后延,多出来的费用公司来出,让他休息好再演。”
这个‘他’指的谁助理心里一清二楚,他从不多问,聪明也要用在正确的地方。
“新闻那边可以压下来,但是网上总会有些消息。”毕竟是在学校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学生多少知道些,他们也不可能让每个学生都闭上嘴。
薛劲看了他一眼,“网上的八卦消息不用理会,只要正规的新闻渠道不去报道,流言只会是流言。”
助理点了点头,又说道:“薛老先生刚刚有打电话过来,让您一会儿忙完了给他回个电话,还有您答应了晚上到徐家和小姐一起吃饭。”已经快六点了,现在不去就错过了约好的时间。
薛劲点了点头,“去徐家。”看了眼病房的门,他率先走了出去。
助理心里又暗暗添了一笔,以后有关耿夜的事情也要开始留心了,基于这个人在薛总心里的特别。
一般上了年纪的父母给儿女打电话不外乎就是寂寞,或者关心他们的身体状况和生活状况,但薛家的这位老爷子总归是跟寻常父母不一样的,薛劲坐在车上拿着手机回拨过去。
“你找我?”
淡淡的连个称呼都没有的话让老爷子狠狠皱起了眉。
“听说你今天下午推了和乘风的会?”
“嗯。”
“为了去片场看一个小明星?”
“你想太多了。”
老爷子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烟斗,“阿劲,我把薛氏交给你不是让你拿来玩的。”
“你要是看了今年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