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知道你往他脸上贴这么多金,肯定笑的眼睛都没了,也难怪你的网络平台上有那么多忠实的粉丝。”许逸阳佩服了一番李云海说话的本事,又转向凌远,向他好好介绍一下师傅,“我师傅本名汪勇,扬州人,父亲汪洪涛也是淮扬菜大师。师傅小时候就跟着父亲学这门手艺,但是到了青春期突然叛逆起来,说什么也要出国学习法国大餐,汪老也挺开明,就让他去了。谁知道他学了十年法餐回来,还是操起了淮扬菜的本行,只是好多东西都被改的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也加了很多他后来接触到的徽菜、苏菜、锡帮菜、宁波菜的特色进去,菜品用料广泛,出品摆盘都很有意思。当然从汪老那里传承来的手艺他也没有荒废,还帮着汪老复原了好几道失传的淮扬菜旧作,不过要吃到这些,要去帝洲。”
“你叫他师傅是因为你做菜的手艺都是他教的?”这样厉害的人竟然是许逸阳的师傅?
“我从小就在帝洲吃饭,认识师傅差不多也有六年了。我刚开始自己琢磨做饭的时候完全不得要领,就想起他来。我把我遇到的问题告诉他,都是些基础的不能在基础的东西了,他回复的很仔细,还邀请我去帝洲的后厨找他,他亲自教我。当然,我叫他师傅只是出于礼节,把基础的东西学完,后面一通百通,我就没再向他请教了,我做的菜都是自己尝试出来的。”
“怪不得你做饭好吃,原来名师出高徒。”凌远总是对许逸阳的手艺赞不绝口。
“阳阳,看凌远把你夸成这样,我也想尝尝你做的饭。”李云海趁机插话,想混到一顿饭。
“不可能。”许逸阳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完全没有看李云海。
正好这时,服务员端来了今天的第一道菜,流星一样的装盘,看上去像是一盘豆子。
“珠落玉盘。”服务员为他们三人报上菜名。
“吃吧吃吧,这个是青豌豆和鸡头米炒的,里面那个比红豆长一点的豆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口感不错。”李云海把小圆桌转到凌远面前,示意他先来一勺子。
凌远也没客气,先尝了一勺。先不说味道,但是这三种豆子的口感就很奇妙了,青豌豆的脆、鸡头米的韧还有叫不上名字的红豆子的糯就像是交响曲,不同但意外的和谐,咀嚼成了一种乐趣。这三种来自大自然的新鲜食材完全不需要过于繁复的调味,一勺油的光泽,一勺盐的提味足矣,剩下的全靠食物本身的清香四溢。凌远意犹未尽,还准备吃第二勺的时候,下一道菜上桌了——金丝蜜藕。
这道菜的摆盘完全是法餐的风格藕被切成错落的三小型小块,零散的摆在浅绿色的瓷盘上。糖丝一圈一圈的缠绕在糖藕上,像是故意把藕丝抽离出来做成的罩。糖丝上面还撒了星星点点的金箔,大概隐喻桂花吧。这道菜实在漂亮,凌远不忍心下筷破坏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