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柠歌走下台阶,一步步地靠近魏渊,不知怎么的,魏渊却觉得岳柠歌没往前走一步,他们的距离就越往后退一步,几乎是下意识的,魏渊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忽地发现,自己有点懦弱。
“岳柠歌,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
“魏渊,你说我残忍的时候,会不会想到你自己呢?”岳柠歌负手而立,“你别忘记了,我身上的伤可全都是拜你所赐!”
她有复原伤痕的药水,可偏偏不用,她想要用这些伤痕来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掉以轻心。
魏渊道:“我觉得我在这儿待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睛都忍不住往岳柠歌看过去,他心道:“你只要留我,就算在你身边没有结果,我也愿意。”
他如此卑微,可岳柠歌却不给他这个卑微的机会。
岳柠歌道:“既然没有必要,那就离开。”
她的逐客令让魏渊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明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可眼下却好似被人用扫把赶着走!
魏渊气愤地指着岳柠歌:“岳柠歌!你费尽心思地想要嫁给魏越泽,我偏偏不让你如意!我得不到你,他更别指望得到你,他只是一个野种!”
果真是被逼急了,魏渊口无遮拦地说道。
岳柠歌冷冷一哼,魏渊这等人完全就是受不了刺激,一旦被人戳中痛楚,就只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岳锦绣的事,已经给岳柠歌上了一课,对于魏渊,她不会再报任何的希冀。
“野种也比你好!”岳柠歌和魏渊的唇枪舌剑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她冷声道,“至少野种会为我考虑,而你,呵呵,不就是一只纯种么!”
“岳柠歌!你骂我!”
“我骂你咋滴了!”岳柠歌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眼下正被魏渊给点燃。
从他在营淄城将她关在密室里面折磨到九死一生,再到这一路上他处处针对魏越泽,而后置凉凉的安危于不顾,岳柠歌对魏渊就已经是从死心到心死,一点点要扶他上去的感觉都没有了!
这样的人,如果继承了魏阀的兵权,齐国堪虞!
“你别忘记了!你还欠我一条命,你挨的杖责那是齐国王族给你的责罚,但你听信谗言将我害得差点断气,这笔帐你别想逃的掉!”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
岳柠歌眼底涌出阴鸷,就像在沙场上迎敌的魏越泽那般,魏渊只觉得心惊肉跳。
他没有想过会走到这一步,如果方才在他提要离开的时候岳柠歌稍微软一下,他不可能说出之前的话来。
他们,怎么搞成这样了?
但尽管是弄成这样,魏渊又岂能辱没了少将军的威名,他将头往后微微一仰:“你想怎样,直说吧!”
“你想在这儿?”岳柠歌嘴角挂起不怀好意的笑,如果魏渊不怕丑事在这儿被传开,她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魏渊,不喜欢欠着别人。”
“我岳柠歌,也不喜欢被人欠着。”岳柠歌笑开来,邪魅的让人觉得她仿佛刚刚从地狱爬上来,她看着魏渊,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你跪下!”
此话一出,魏渊的眼睛都瞪直了,简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跪下?!
开什么玩笑!
他堂堂魏阀少将军,代表的魏阀的声誉,代表的是齐国最强的武力,怎么可能对一个区区小女子下跪呢!
就算她是县主又如何,魏阀的将军哪个是跪女人的,就是在长公主面前,魏阀的将军们也都只是抱拳行礼而已,可没有下跪这一说法。
魏渊本来就不是很好看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你让本少将军跪你这个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