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听见好几次有几个女工在悄悄嘀咕什么“丈夫”,什么“逃出来再不回去”。更过分的还有说漏了嘴的“从前鸨母说……”这样的话呢!
难怪那些奸商尽管鼓动女工平时在外多穿的鲜亮些,但一时之间,仍旧没有嘉兴人愿意听他们的胡扯,把女儿送进来做工了。
嘉兴新鲜出炉的报童从纺织厂前一路跑过,喊着:“号外号外,原来潇湘君子乃是女君子!”
她没精打采地坐在工厂门口的桂花树下,叫住报童,拿几个铜子换了一张粗糙的“小报”,准备一会监视之余,打发时间。
等看着女工一个个走进去了。她正要也跟进去,一个女工,就是那个被她怀疑从前大约是楼子出身的,最机灵自来熟,叫她:“小姐,您还坐着吗?我看见西市的义军聚集,您的父亲和兄长,就要今天行刑了!”
罗照雪骇然。浑身一个激灵,报纸委顿在地。她再也顾不得今天的工作了。
她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