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是修道之人的根基,若不提高灵力,便不可能提升修为境界。
灵力的用处,亦不局限于御敌的法术咒语,更是可以滋养精气,凝练元神,而后方可在体内结丹,步入大道。
而另一处修炼的地方则是砺剑台,顾名思义,是众弟子练剑试剑之地。
只有与手中之剑相处时间越长,才会越亲密,如此直到与佩剑心意相通,灵力略有小成,能以意念任意驱使佩剑,便已经跨越执剑境界,而进入意剑境界。
除了修心台、砺剑台以外,还有星月谷、夕照峰等其他地方,也是灵气充沛,环境幽静,因此也有不少弟子常去那里修炼。
当然如今既然是头一日正式修炼,萧云晖还是按照常规,带傅钧和秦湛去了修心台。
此时虽然时辰尚早,修心台上也已大约有二十余人,不过俱都各自专注于修炼,四周十分安静,鸦雀无声。
萧云晖带他们去了个无人的角落,让他们在青石方凳上盘膝而坐,微笑道:“还记得我昨日说过的话么?”
傅钧颔首作答,秦湛则笑道:“大师兄之言,我与傅钧自是不敢忘记。”
萧云晖也回以一笑,随即便敛容正色,缓缓而道:“那好,你们先闭上眼睛,静下心来,试着将身体四周的灵气汇聚起来,形成一团,尽量移到下丹田附近。”
傅钧依言,一一照做。
“即使灵气稀薄亦是无妨,不必失望,首次修炼的师兄弟们皆是如此。”萧云晖安慰道。
“是。”
“按照我昨日所说的方法,从此刻起,不要说话也不要有任何动作,慢慢放松精神,切勿生出抵抗之念,让那团灵气流动起来,进入丹田之中。此事做完后,再睁开眼睛。”
“……”
“记住,一定要宁心静气,切勿心生焦躁,否则便前功尽弃。”萧云晖复又叮嘱道。
萧云晖静静等待着,见傅钧和秦湛闭目安坐了片刻,呼吸轻缓绵长,却又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睁开双眼,神情虽不相同,面色却俱有吸收灵气后的清爽之意。
傅钧面上依旧无甚表情,只是双目中神采清明;秦湛却是唇角微翘,隐约逸出笑意。
萧云晖便知他们是成功做到了,不由微笑道:“如何?”
“多谢师兄指引。”傅钧一本正经地道。
秦湛却粲然一笑:“感觉十分奇妙而独特,令人终身难忘。”
萧云晖笑道:“我当初亦是如此感想。”顿了顿,“你们日后修为越高,所吸纳的灵气便会越多,毋须心急。”
“是。”
萧云晖见他们如此安分懂事,一点也没有普通少年常有的毛躁心性,面上不由略现笑容,神态温和:“好,那接下来半个时辰内,你们继续吸纳灵气,勿要偷懒。”
傅钧应下。秦湛亦是乖乖应声,却又抬眸询问道:“那大师兄你呢?”
“我会在旁一直看守你们,不必担心。”萧云晖见秦湛张口欲言,又摆手含笑道,“这是规矩。”他知道秦湛虽然年少,性情却极体贴细心,不愿耽误其他人修炼的时间,因此也更愿意多加照看秦湛他们。
秦湛只得笑着应道:“是,师弟遵命。”
整个上午便在修心台上度过,萧云晖逐一教会他们如何吸纳灵气汇聚丹田,再如何将丹田中的灵气流向百脉,淬炼筋骨,滋养元神,融入血肉之中。
傅钧虽然心中早已知晓这一切,却还是态度认真地重新学习了一遍。
用过午膳后,萧云晖又带傅钧和秦湛去了砺剑台练剑。
砺剑台也是一处甚为广阔的平台,却是由质地坚硬的黑色石英铺就,因而十分牢固,不易损坏,众弟子演练剑法时也就不必畏手畏脚,有所顾虑。
与修习天元玄功大同小异,练剑亦是按照书籍中所载的图文步骤,逐一完成。
虽然傅钧被指定学习的是天罡剑法,而秦湛是太极剑法,前者路数偏刚,后者剑风偏柔,但一开头的基础招式还是十分相似。
而萧云晖也同样在旁,温言指点如何才是正确的出招姿势、以及他当年习剑的一些心得。
若是秦湛有时好奇相询,萧云晖便会将剑招仔细演示数遍,毫不推脱。
整整三个时辰过去后,傅钧练得浑身是汗,虽然身体疲倦,却依旧觉得精神亢奋,只恨不得再多练几个时辰。
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碰剑了,虽然此时所执的并不是以前惯用的腾虬剑,而是较为陌生的青霭剑,但因为灵剑已经认主,因此与青霭剑之间隐隐便似已有心灵感应,倒也不觉得有任何不适,更是渐渐生出一丝亲密感来。
青霭剑不愧为八阶灵剑,竟似乎能随他的心意而变化——傅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他在练剑之时,心中没有杀气,便觉得剑锋似乎也变钝了不少,毫无伤人之意。
如此灵性的剑实在少见,远比前世最初获取的断玉剑好,而比起十大名剑之一的腾虬剑,也似乎并没有差到哪里去。
傅钧不禁觉得自己今生能得青霭剑认主,实属幸运。
傅钧一时练习完毕,只觉得意犹未尽,再看秦湛,也是气色良好,神采飞扬,毫无懈怠之色,手中昀光剑更是在阳光下灿若金霞,光华耀眼。
萧云晖却怕他们初次练剑过犹不及,拉伤了筋骨,尤其秦湛胸口的伤势并没有彻底痊愈,便说今日到此为止,遂即带他们返回甲子居休息。
傅钧知道萧云晖说的是正理,与秦湛一并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