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良虽然从那个书生那里大概听过了这尹日升的过去,但没这个店小二说的这么详细,此时听得这店小二将这些过往娓娓道来,真是啧啧称奇。
沈方良这几日与那些往昔他并不相信的“怪力乱神”打交道多了,也多少有点明白所谓的“孽障”这种东西了,这尹日升这一把干出的事情,害死那么多条人命,身上的罪孽只怕厚重的能把人压扁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这近乎因果报应的所谓“孽障”之类的东西,沈方良也对这尹日升的行为很看不上眼。
沈方良虽然是渣男,虽然是做无脑页游的,但要说谋财害命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一则没那个权力去做,二则,他虽然渣,可不代表没脑袋,即使有权利了,他也不会去做这种害死别人还是害死那么多人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三则,好吧,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沈方良再怎么渣,还不至于没良心到视人命如草芥的份上。
沈方良这边的心理活动,那店小二是不知道的,所以那店小二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尹日升的过往,道:“哎,要说这尹世宜老爷子,人是不错的,他得官后,对这家乡父老对尹氏一族,是多有照拂,真是可怜了,临老临老了,有了这么个孽障,这河堤破了,大水淹城,死伤无数,这么大事情,是瞒不住的,朝廷自然也会让人来查,这尹老爷子呢,自觉如果坦然交代罪行,也逃脱不了一个教子无方的罪责,儿子没了自己也要入罪,为了这尹家的香火,尹老爷子咬牙把全部在罪责扛了起来,被朝廷问罪入狱,在狱中自尽了,这尹家呢也被抄没了家产,家徒四壁。”
那店小二看着还在那里打滚哭号的尹日升,有些不屑有些鄙视还有些无奈,道:“尹家虽然败了,但看在尹老爷子过去的恩德份上,我们这族中上下,还是很照顾尹家的,族中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者亲自去任上把尹家人都接了回来,在镇上安置了,又是送钱又是送物的,这尹日升呢,也是安静了一段时间,后来尹日升的内父长辈陆续过世,这家伙又恢复了过往本性。
尹老爷子虽然去了,但毕竟还有几个故交,这些尹老爷子的故交,对着尹日升呢,也有几分香火之情,其中一位便来信要接他去任上做些差事好某个官职,可是这尹日升去了没多久,竟是醉酒犯事,调戏欺辱这位父亲故交的独子,当即被人家揍了一顿,遣返回来了,自此,尹老爷子的故交旧友,都不愿意搭理这个家伙了。
这次事后,这尹日升是彻底没了得官的指望,好在他家里的那位还算贤德,没嫌弃他,拿着族中长辈周济的金银开了家油铺子,生计倒也过得去,从那以后这尹日升走街串巷的卖油,可哪曾想他人就是死性不改,还没学到教训,趁着卖油是走街串巷,竟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诱骗了不少不安于室的内宅中人,多有通奸龌龊事疯传。
这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尹日升和这内宅中人厮混,竟然还不知用了很什么手段勾引了一位族中经常周济照顾他的长者的侧室,后来事情发了,尹日升又把罪责全推到那位侧室身上,推脱的一干二净,说是这长者取少年郎,不能尽其性,才有这等祸事,原是怨不得他尹日升的。
这位长者念在昔日尹老爷子对自己有恩的份上,不好对尹日升怎样,又被尹日升的话呛住了,只能表明与尹日升一家断绝往来,可是满腔怒火如何能止?这长者把尹日升赶出门去,回头就把自己的侧室打得半死,那小伙子命薄,没过多久伤重加上抑郁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