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素和清瑶的声音尚且叫人失了肆意妄为的胆子,如今给了台阶,越王哪敢继续多留。他松开姬妃烟,面上打着哈哈,心里倒是万分懊悔方才的举动。“皇后娘娘,小王实在不知她是皇兄的妃妾,又以酒喝的太多,方才犯了规矩。小王知错,小王知错。小王这就回府反省,反省...”说完,灰溜溜的跑掉,生怕素和清瑶动怒,对他加以惩罚。
犯错的人跑了,被轻薄之人和解围的人相视而立,共同在阳光下沐浴。过了会儿,被轻薄的人扭摆着性感的腰肢后退了几步,伸手贴着垂柳粗壮的树干,媚眼轻抛,却是毫无作用:“臣妾多谢皇后娘娘解围。”停顿片刻,她又说道:“娘娘是不是生气了呀?”
“嗯?姬妃何出此言?”素和清瑶不知道她这么问的用意,她对姬妃烟这样不分场合的释放着妖娆妩媚的女人从来不会有多余的好感,但若是对她生气,还犯不着。
“臣妾方才并不知身后有人,哪知一番感慨,却被人轻薄。”姬妃烟寥寥半句撇清关系,又似有深意的说道:“臣妾哪里知道那是越王爷呀!皇后娘娘莫要因此气了臣妾才好。”
怎么听着有些不似味儿呢?素和清瑶品着她话里的意思,怎么都像在暗指她因为越王轻薄于姬妃烟而生气吃醋。“姬妃此话何意?”她逼近两三步,瞳孔里映着姬妃烟那张似笑非笑的俏脸,“宫里的规矩背熟了么?”
“娘娘面前说话,臣妾哪儿敢暗藏深意呢?”姬妃烟润润唇瓣,动作诱人。她望着素和清瑶,白衣玉人,和最初见到的时候相差无几:一样的冷冰冰,一样的叫人望尘莫及。
“是否另有深意本宫不知。”素和清瑶往前走了几步,明明在和姬妃烟说话,却并不打算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如此绝色妩媚的女人,也只有素和清瑶可以对她淡似清水,偶又不理不睬。漂着柳叶的水面澄清见底,素和清瑶望着垂柳的映影,思绪有些恍惚。
素和清瑶难得伴着阳光的沐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姬妃烟望着出神的她,整个人有种被忽视的不甘心。天上地下,能如此视她为空气的,怕只有素和清瑶一人。踩尾的仇怨,被无视的愤愤,姬妃烟不能见人的尾巴终于隐隐而现,盘踞着伸展至素和的身后,狠狠地狠狠地,为尾巴的主人小小的报了私仇。
只听得一声惊呼,水花四溅。素和清瑶严谨的端庄顷刻间成了不堪的狼狈。白衣湿透,她的躯体在紧贴的布料下隐隐的显出充满诱惑的身姿。长发半湿不干,结群的水滴顺着发梢持续落下,连发间的玉簪也因着松垮的发髻将落不落。
“哎呀!皇后娘娘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素和清瑶顶着湿透的衣衫冰着脸往岸上挣扎的时候,姬妃烟强忍着得逞的笑意,脸部的表情在惊诧和无措间微妙的转换。“娘娘,臣妾拉您,您快上来。”说着,她特别好心的伸出了援助之手,握住素和清瑶稍显冰凉的手,然后好似用尽全身气力一般,把她从冰冷的水里解救出来。
素和清瑶喘息着,刚才的惊吓险些让她花容失色。她心有余悸的望着尚且波澜的水面,庆幸如此狼狈的情景没有被多余的人看见。“姬妃。”她稍微喘匀,面露怀疑的看着姬妃烟。总觉得,她突然掉进水里是被谁有意为之,而这个谁,非姬妃烟莫属。“你该将宫内规矩好生背熟。”她深深的望她一眼,并没有在片刻的回忆里找到姬妃烟推她的画面。
“皇后娘娘,你相信前生今世吗?”姬妃烟忽然望着她,眸间深邃:“也许方才的情景,娘娘于前世经历过也说不定呢。”她的目光在素和清瑶的身上深深的打量一番,心情大好:“未免娘娘受凉,不妨先到臣妾宫里换身衣裳如何?昭华宫离这里,很近呢!”姬妃烟的态度夹杂了一丝不由分说,她挽住素和清瑶的胳膊,心思稍有飘忽,“来,臣妾扶您。”
被姬妃烟挽着胳膊,素和清瑶没有感到丝毫亲密,反而有种被挟持的不悦。她偏头瞧着姬妃烟的侧脸,完美无缺,诱尽天下男女。“你刚才说,前生今世。”素和停下了脚步,反被姬妃烟挽的更紧,不由分说的拉扯着往昭华宫走。她全身都湿透,偶尔经过几个宫女太监,瞧上一眼,慌忙的逃开。
“是呢。臣妾方才说的确是前生今世。”姬妃烟望着前方,隐藏在空气里的尾巴左摇右摆,似乎有着不知名的兴奋。“娘娘相信吗?今世的果,实乃前世的因。”
“只是不知,和本宫无故落水有何关联?”素和清瑶问道。她到底怀疑姬妃烟推她下水,只是当时彼此相距不近,又如何做到不动声色的推她下水?如此向来,怎么都是怪异。
“娘娘这么说,该是相信喽?”姬妃烟笑了起来,妩媚倾城:“说不准,娘娘今日落水,只因欠了她人一句抱歉呢。”她无所谓的说着,心里倒是在意的要死:快说对不起,踩了人家漂亮的尾巴,不说对不起怎么能行!
“是么?倒是有趣。”凉风袭来,素和清瑶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有些冷意。她当然不相信姬妃烟的那些不知有何目的的‘前世之说’,她行事向来对得起天地良心,更不会欠别人一句道歉。所以,她认定姬妃烟是个喜欢胡言乱语的女人,或者她精明的很,只是有着窥探不得的别样心思。
“瞧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