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蝶君一行人在前往无名山的路上,遇到了一位剑僧,剑僧当时一剑杀一人,毫不在意赤蝶君几人的诧异。
比丘杀人?
剑僧是修佛异数:曾有高僧游历天下,见惯恶徒行凶,以理教之,以法度之尽皆无效,高僧心中苦闷,入寺问佛,恶徒不可度,如何是好?佛不作回应,高僧大怒,解了袈裟,弃了禅杖,弃佛从武。
多年后,高僧重入寺,向佛哭诉:以武制恶违了他修佛初心,敢问佛可愿让他再度修行,洗涤罪身?
佛不言,高僧便于佛前坐禅。
再起身时,身披袈裟,手持利剑出寺。
再之后,便有比丘杀人的传闻,释门修罗佛一脉开始传?。
剑僧杀了人,诵念往生咒,神情越来越痛苦,诵出最后一言,大汗一身,虚弱无比,仍强起身。
剑僧起身,走向赤蝶君一行人,行僧礼:
“几位施主不阻本僧行凶,可知罪孽深重?”
“风里长沙回礼:“吾阻大师行凶成善才是罪孽深重?”
“行凶成善?施主便知小僧是释门修罗,而非假借剑僧之名以剑残杀无辜之人的恶僧!”
“大师目有慈悲光,作不了假。”赤蝶君开口。
“施主名讳?”
“赤蝶君。”
“施主也是杀孽深重之人,小僧今后日夜为施主诵经,以求日后,无间路上,小僧见不到施主踪迹。”
见剑僧诵经离去后,剑卫之一才开口:“可遇不可求的剑僧今日居然得以一见,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肯定是幸运啦,我们谁没人命在手,那剑僧不渡化我们不就说明我们还能再抢救不是吗!”年纪最小的剑卫接腔,众人大笑,惟独赤蝶君神情肃穆。
“蝶兄,”风里长沙笑好,便问赤蝶君“你怎么了?”
“僧人,是来杀我的!”
风里长沙几人先是一愣,后释然,赤蝶君可不是什么善茬,真有行侠仗义的剑客或悲天悯人的大侠来收拾他也说不定。
气氛一时沉重,一剑卫小心试探:“剑僧杀的是另外几人,这是碰巧吧?”
“那几人死有余辜,碰巧遇到剑僧来杀本君,便被顺手收拾了。”
“?”
赤蝶君再不多说,风里长沙等人也不是好奇之人,几人稍做整顿,便再启程往无名山。
剑僧并未走远,只是躲在暗处跟着赤蝶君等人后边,他还没彻底了解赤蝶君,怎么能就这么离去。
出家人不打诳语,剑僧没说不跟着赤蝶君身后,便不算打诳语。
剑僧修行着释门修罗无上心法:“善缘存恶引净如意法”
在无人之处,剑僧诵念善缘存恶引净如意法,心法引出方才所杀三人灵魂,三只恶鬼一见到剑僧便化作厉鬼撕咬剑僧,剑僧不躲不挡,只诵念心法,心法加持之下,剑僧心灵清明,不惧厉鬼手段。
恶鬼在善缘存恶引净如意法的加持下,怨念慢慢消除,心中尚存的一丝善意渐渐回响,直至怨念完全消失,几只恶鬼渐变空明,停下了撕咬,向剑僧致歉,甘心往无间赎罪。
剑僧运转心法将伤势恢复,遥望着赤蝶君一行身影,负剑而行。
北域是剑的世界,为证剑道,为修剑法,北域诸剑客谁也不敢夸口剑下之魂没有无辜的生命,惟独真正的剑僧虽以剑修行,却从未以剑伤害平民,只有恶徒,真正十恶不赦,无法教化之恶徒,修行的佛教剑僧才会化身释门修罗,以剑渡化恶徒,吸引业力修为佛法。
释门修罗一脉很少有教徒能修成正果,大多数信徒未出释门便已遭受业力侵蚀,穷尽一生困于释门以佛法消磨业力,能出释门历练信徒才能称之为剑僧,无奈剑僧之路充满着崎岖,多数剑僧以杀渡恶后,耐不住反侵的恶鬼业力,放弃了释门修罗一脉,转修其他成佛之路。
希望无间路上见不到赤蝶君的剑僧自出释门,也曾彷徨,也曾怀疑,曾差点放弃了修罗之行。
数年前,他游历至北域一剑派暂留,剑派不大,也没有大修为之人,在诺大北域之境,这种普通剑派大把,可剑僧却能感受该剑派内独有的不争宁静。
他在剑派内住了三个月,这三个月平平静静,没有仇家来寻仇,没有权势之争,没有天才与废物的戏码上演,平静得剑僧曾怀疑这不是江湖所在,而是普通的农庄。
剑僧不解,辞行之前与剑派掌门道出心中疑惑。
剑派掌门微微一笑,缓缓道出自身故事:
释门修罗一脉出现过一位天才剑僧,北域当时只有剑无名一位传说,十二名臣剑与北域开国王还只是孩童,这位天才剑僧在当时被称为“传说之下第一凶”,排于剑无名之下,不知多少恶徒亡于他剑下,天才剑僧声名大噪之时却悄然消失,没有了踪影,留下了无数传闻让世人猜则。
剑僧福临心门:“莫非,掌门便是玄莲师叔祖?”
“大师便当老朽是吧,大师知道这天才剑僧为何突然消失吗?”
“师叔祖明言。”
天才剑僧玄莲引退后,遍寻北域,他当时所杀恶徒的后人,带众后人找一地休养生息,创建了一个小剑派,传授后人简单的剑技。
“老朽不愿成佛,当佛光圣路降临时,老朽突感愧疚,老朽杀了那么多人,害得那么多孩子成了孤儿,太过不安,心生魔怔,修为大退,我一想到那么多怨魂往无间之前对我诉说的知心话语,便逃避了佛光,想着好好弥补那些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