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施念背诵她的职业守则,王见沉默了。他现在才意识到张强口中那个最好的姑娘,最好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一度以为那样的话,只有被爱情蒙住了眼睛的瞎子才说的出口。这一刻,他竟然也理解曾经站在讲台之上滔滔不绝,神采飞扬的老师为什么会爱上当时还是个来路不明,甚至身负嫌疑的女人。
施念身上带着洗尽铅华的纯粹。那种纯粹是经历过最坏的坎坷后依然保留在她身上的淡然。
王见毫无过渡地提起凉壬,“听某人说,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凉壬对于施念,就像她人生中的一场终极大考,在付出了全部之后,对结果,她既期待已久,又不敢碰触。
个中缘由自是那早就注定了的结果——曾经想在十六岁就结束自己生命的施念,在第二个十六年后遇到了一个人,让她忽然想活的再久一些,回来的这段日子里,她躺着的时候,坐着的时候,站着的时候,想了一万个可以和那个人走下去的理由,但只有一个否定的声音,让之前想的一万个理由像泡沫一般付之东流。因为再长的时间也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她想,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再当一回母亲,而这个遗憾之所以会成为她这短暂一生中最令她悲伤的,无非是因为她将为此而离开她最爱的人。
朱珠回来正好听到王见的话,便说:“施念的手机……”
“我不用手机了,以后要是成了无业游民也没什么人好联系的。”
施念拦下了朱珠的话,借口显得并不高明。
王见只是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朱珠问王见:“你这是要走吗?”
王见说:“是啊。”
朱珠说:“正好,出院手续都办完了,她的包沉死了,你帮我拎到车上吧。”
朱珠上楼的时候,把车停在了医院门前,一下楼就看到她的车被夹在了中间,紧跟着车屁股后面停了一辆老旧的桑塔纳。
“谁停的车,要不是看它太破我一定给他砸烂!”
施念笑着说:“你现在去砸也没人拦着你啊。”
朱珠瞥了眼说:“算了吧,别我还没动手,回头车主来了非说那保险杠是我弄凹的。”
王见说:“不会。”
施念也说:“不会。”
朱珠瞪了他们一眼,“就你们知道。”
施念摇摇头,坐进车里。
王见跟着把包放在了她身边,关门前,他说:“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如果和他有关,你还是忘了吧。我没原谅你,更不会原谅他。”
说完,施念伸手去拉车门,王见手上用了下力,车门纹丝未动。
他说:“如果地震那天你披在身上的外套还在,它左边的口袋里有一样东西是凉壬留给你的。他说,里面有他最喜欢的照片。”
车门砰的一下,关得严严实实。
朱珠问:“凉壬是谁?”
施念低头不语。半分钟后,朱珠看着王见开走了停在自己身后的桑塔纳。
“我的天,你是不是知道?”
“我不知道。”
施念的声音有些僵硬。
朱珠指着窗外说:“你不知道那车是王见的?”
这件事,施念当然知道。她不知道的,是凉壬什么时候把东西放进自己口袋。还有,他最喜欢的照片长什么样子,最重要的是……
“我穿回来的衣服你帮我放哪儿了?”
朱珠一边打火,一边说:“扔垃圾箱了啊,你不是说从头开始嘛。”
车子稳当的向前滑行了半米的距离,突然响起警报,朱珠回头看着右边敞开的车门,还有一个飞奔着的背影,喊道:“你要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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