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竹手上药碗险些没有拿稳,说道,“他可从未为人作保过。”
“总会有第一个。”
“沐清江为人孤傲清高,在朝中便是个特立独行的人物。身为太子的师傅,却多次上书,称太子资质欠佳,不堪国之重任,皇上因此还动了废太子的心思。当年太子的舅家嵘州张氏,联合百官弹劾沐清江意图挑起储位之争,动摇国本,沐清江立刻上书辞官。”简竹早知花五真诚心善,顺带着也把他人都归在善人之类,蕴廷城的安逸富庶养出了这般率性洒脱的心性,从来不考虑事态人心。“他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怎会为区区一个逃奴做保,平白得罪顾家,赌上前程?”
“他帮官府破案,为百姓请命,做的是救人性命的事。我相信,他不会置一个小孩子的性命于不顾的。”花五反驳道,“即使他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也要试上一试。如果因为成功的可能不多而不去尝试,将来一定会后悔万分。”
“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还是劝你不要招惹他。”简竹把药渣倒掉,回头慢吞吞地收拾工具,从废旧的杂物堆里,翻出一枚戒指,递给花五,说道,“这个或许能帮你。”
花五接过戒指,普通白玉,做工也不精细,街边商贩叫卖不过一两白银的玩意儿。
“我与沐清江早年相识,了解他的为人,他有他所坚持的原则,绝不会答应你。这枚戒指是我与过去最后的一点交集,你亲自交到沐清江手上,或许他能卖我一个情面,替那孩子另找人家。他与几大氏族渊源颇深,由他出面,事情会容易许多。”简竹笑道,“你救我性命,为我好友三年,从未问过我的过去。我对你言语也从不避讳,你也猜出我与景央官家,乃至皇亲国戚都有莫大联系。但我既然隐世,便想着与过去一刀两断,不愿再做纠缠,因而不能帮你打点这些关系,只能以我所知,为你解惑。”
“会不会……”花五想起那晚简竹重伤,他想帮助杨开,却不能牵连好友再次落入险境。
简竹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沐清江不是善人,却也不是恶人,他爱管难事,却从不管闲事。”说完,把药碗往花五手中一搁,“送药去。”
花五把戒指仔细收好,心想杨开也该哭完了,手中的药黑乎乎的,闻起来便苦的厉害,心想明日来时买些糖果。
谁知漂亮小孩大眼睛一眨不眨,几口便喝的一滴不剩。
段新罗悄悄把花五拉到一边,问起考科举的详细情形。
小孩子本能的排斥学习,她非常理解,想当年她也是把言情小说藏在抽屉里桌上摆着数学习题册做伪装的厌学分子之一。
她的计划是循序渐进,十几岁的年纪,不能以考试为目标,但也决不能做文盲,最起码要能读懂那些绕来绕。还好这个时代没有九门那么多科目,似乎只有语文跟政治。
杨开见两人走远,从箱子里挑了件水蓝色小衫,换下身上不怎么合适的粗布衣服。花家有自己的绸缎庄,裁缝师傅手艺在蕴廷城数一数二,花五回家后便描述了两人的身段,赶工做了几身。
花五为他们寻居所,找医找药,衣衫的质地松软,做工精致,完全合身,分文不收不说,还大有今后衣食住行都包在他身上的意思,甚至要帮他找人作保考科举。杨开怀疑花五作为另有企图,但实在想不出他跟段新罗,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一个衣食不缺的少爷去图的。
花五向段新罗说起他计划请沐清江作保的事。段新罗总觉得沐清江这个人名很熟悉,但确定不曾认识。
她锦瑄十五年重生在这个大渝王朝,那时候,沐清江已辞官三年,两人同在景央生活过,却彼此没有交集。但沐清江的名气实在太大,段新罗一拍脑袋,暗想,“沐清江不是做过独孤乾那几个儿子的师傅么?难怪这么耳熟。”
两人如今面临的最大问题,反倒是杨开本人的排斥。
今晨简竹又换了外伤药,杨开几乎感觉不到疼了,因为风寒,鼻子依旧不通气,然而神志已经清醒,他不想做病人,躺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他更不想与我碰面,今晨得知的消息太过震撼,他竟然像个小孩子一般哭的昏天黑地,颜面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杨开推门而出,花五转身,桃花眼上下打量他。
“很合适,回头让老齐多做几件。”花五对杨开身上的衣服很满意。
“我想出去走走。”杨开深色淡淡,指了指右肩,补充道,“我会注意。”
简竹治段新罗的腿,写的几位药材,虽不名贵,却很古怪,多是地方特产,花五不得不差人到原产地去买,一来一去便要数日。
段新罗腿脚不便,却也实在不放心杨开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晃,自家弟弟水灵可爱,万一遇上人贩子怎么办?她跳着脚,寻找来时用的那根木棍,花五早就料到她所想,拦下段新罗说道,“我跟着他,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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