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端着一杯热水,脚步定格在门外,盛夏的话飘入他的耳中,分量如千军万马。
“谁告诉你的?三爷怎么会死?!”
“谁说的重要吗?我当时一个人在美国,无亲无故,却被告知我深爱的男人、我儿子的父亲不在了,换做你,会坚持要这个没有名分的孩子吗?回答我!”
陈可欣回答不出,如果讲真心话,她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小小年纪,生下没有父亲的孩子,从此以后要承担的重量和舆论压力……
不,她做不到。
盛夏看她这个反应也知道答案了,“那么我告诉你,我爱他,不管生死祸福,不管在不在一起,不管他还爱不爱我,要不要我,我都爱。”
三爷静静的听,静静的凝望,静静地感知着胸腔的波澜起伏。
里面的对话结束了,三爷走进门,一言不发的抱住了盛夏,铁臂如藤萝,身躯如山峦,“傻丫头,我知道了。”
盛夏目瞪口呆,卧槽!听墙根!
陈可欣绝望的闭上眼睛,她知道,她输了。
三爷把盛夏抱在自己的大衣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棉衣,“走吧。”
“嗯!”
两人撑着伞出门,无视了出来询问细节的沈如龙,迎着寒雨走去。
车内的温度很暖,如暖春,盛夏搓搓手,“老公,你刚才听到了啥?”
“你不想让我听的,我都听到的。”三爷帮她扣上安全带,拽了拽,确定不松也不紧。
盛夏噗嗤笑了,“你说我听说你不在了那个梗?”
三爷表情很严肃,“嗯。”
“哈哈哈!你怎么跟她一样好骗啊!假的啦!那个是我编出来骗她的!”盛夏捂着肚子笑,哈哈哈笑的特别夸张。
三爷的钥匙插在孔里,“……”
盛夏拍拍她的手臂,“我这么说,是为了让她死心,给她洗脑,让她自己承认她其实不是真的爱你!这样,她才能安心的过下半生,不然呢,你永远都是她心头的朱砂痣,手心的红玫瑰,只有死心了,她才能开始新的生活,懂不?”
三爷:“……”
他的表情不像是懂了。
“走吧走吧,开车去军区,我要看望我的战友们!还有简爱和李欢欢!嗯,宙斯也好久不见了!”
三爷那厢还在懵逼,盛夏已经转移了话题。
“你说的是真的?”
“昂!真的啊!”
真的,或者假的都不重要了,人生已经太多风雨,往事不需再提。
三爷也不深究,旋转车钥匙,发动引擎前按按她的脑袋,“媳妇儿,中午我带你吃好吃的。”
盛夏咧嘴笑,“那不可能。”
三爷皱眉,“为什么不可能?”
盛夏眼睛弯成了下弦月,“因为啊……我最喜欢吃的……”
盛夏哗擦哗擦玻璃,在车窗的玻璃上哈一口热气,冷热交替之下,玻璃上有一片白。
她用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写写画画,一会儿,玻璃上出现了三爷的简笔画像,生动的军装外套,戴着大盖帽,非常英武霸气!
“是这个!”
她手指点点他,不羞不臊的哈哈笑。
三爷哭笑不得了。
“你啊!!”
三爷开车,盛夏又哈了几口气,在玻璃上继续作画,几分钟后,三爷的右边画了一个小小的她,左边画了一个更加小小的小宝儿,然后,在三爷的怀里画了一个小婴儿,抱着襁褓看不到。
一家四口跃然玻璃上,在风雨为背景的白色幕布里,和和美美,幸幸福福!
盛夏歪着脑袋,在上面印了一个自己的唇印,好像是签字一样。
三爷扭头看,恰好看到这一幕,眉心如雪融化,“很好。”
他所要的,都在这里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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