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风张了张嘴巴,没说出话来,表情有些怪异的看着沉嫣琳。
「当年于谦来到吴家,我同意风儿做他学生,跟他离去,看重的可不是他于
谦,自然是他的小妾,翡翠了。你所说的穷奇应该就是她了把,风儿果然没让娘
亲失望,咯咯……」
沉嫣琳将话题转移开。
「于谦么?母亲既然已经来了,有些人,就该走了!」
吴风阴沉一笑,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显得有些人畜无害……………………
…………………………………………………………戌时正点,乾清宫寝殿像是笼
上了一层黑纱。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
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
鎏金书桉前伏一男子。
男子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桉,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
被微风带着高高飘起,斜眉入鬓。
面前是一堆正待批阅的奏折,此人正是朱祁钰。
寝殿内安静的只听得见笔尖摩擦在宣纸上的沙沙声,突然,「噗通……噗通
……」
殿外连续传来有人倒地的闷哼声。
殿门缓缓的推开,而朱祁钰彷佛没有察觉到这一切般,依旧批阅着奏折。
直到门前出现了一道人影,朱祁钰头也不抬,苦笑道:「为何每次过来都不
能通报一声,非要将我的侍卫全部弄倒,再闯进来?」
若是有外人听到当今皇帝朱祁钰也有这般无奈的语气,定会万分惊讶。
「本姑娘就是喜欢偷偷的闯进来,如何?」
来人缓缓从门前阴影下走出,语气带着灵动与俏皮。
灯火拂过女人的脸颊,映出女人倾城绝色的面容。
肌肤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高挑的身段配上翠绿色长裙,小麦色脸颊
上带着野性和不羁的神色,嘴角又弯起调皮的弧度,一切的矛盾在她脸上竟出奇
的柔和统一。
来人正是红颜玉——翡翠。
江湖上传言,于谦的小妾和当今皇帝暗通款曲,难道两人真有奸情不成?的
翡翠迈着轻盈步伐向书桉走去,朱祁钰一手扶额:「姑奶奶,这都什么时辰了,
跑到朕这里不会就是来戏耍朕一番吧?」
看来两人关系并非天下人想的那般,反而…这朱祁钰对这七大高手之一的女
宗师相当无奈。
也难怪,丈夫于谦乃是权侵朝野的太子少保,自己又是巾帼不让须眉,一手
幻术出神入化,即便朱祁钰是皇帝,也是要对眼前之人礼让三分。
「咯咯咯……钰小子,本姑娘这次专程赶来可不是逗你玩来了,而是要告诉
你一个消息……一个你不敢相信的消息。」
「哦?我倒想听听是什么消息能让你专门跑上一趟,连朕都不敢相信。」
朱祁钰放下手中的毛笔,脸上带着澹然的微笑。
翡翠靠近书桉,缓缓俯下身子,水蛇般纤细的腰肢顶起丰腴的臀肉。
魅惑心神的眸子盯着朱祁钰,一字一顿的开口:「于谦……是……朱祁镇的
人,一直都是!」
寝宫内的灯火昏暗了些,朱祁镇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和
狠厉。
「这的确是一个朕都不敢相信的消息。」
朱祁镇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这倒是让翡翠微诧,瑰丽的琉璃眸子微微眯起。
没人看见的是,朱祁镇明黄色的衣袖下,青筋暴起的拳头。
朱祁钰明白,翡翠应该不会骗他。
不仅是他认为以翡翠的心性,没有骗他的必要,更重要的是,于谦是翡翠的
丈夫!「于谦可是你的丈夫,那你究竟又是谁!你告诉朕于谦是朱祁镇的人,证
据呢?」
朱祁钰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初始的随和。
如此震撼的消息,即便他已信了七八分,还是想寻一番证据,毕竟于谦在朝
中的地位很高,势力错综复杂,一旦要动他,这朝廷就乱了。
况且这背后,若依翡翠所说,还有那人,那个十几年来让他如鲠在喉的大哥
---朱祁镇!翡翠娇笑了几声,纤纤素手中多了一个信封,丢在了朱祁钰的面
前。
「自己看。」
翡翠说完便转身走开几步,肆意欣赏起来殿中的书画来。
朱祁钰拆开信封,拿起信笺,眼睛死死的盯着其中的内容,信笺没有署名。
不过信上的字迹,他太熟悉了!阅览过后,朱祁钰将信笺攥成一团,手指捏
的发青,整个人似乎都有点颤抖。
没错了,这封信上写的的确是朱祁镇交代于谦所办之事,信笺是翡翠在于谦
的书房内拿到的,凭借她的能力,轻而易举。
「你到底是谁,告诉朕此事又有何目的?还是当真吃准了朕一定会除掉于谦
,除掉朕最大的敌人派来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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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说话间,竟隐隐带着作为九五之尊的威严,同翡翠,这是朱祁钰
次拿出天子的语气。
与此同时,门外只听得「砰」
的一道声响,一道黑影掠过,便看见朱祁钰的身后多了个影子,气势咄人,
正是当代天影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