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把手一伸道:「两位这边请!」
赵无谋道:「不在大厅拍卖?」
大汉面无表情的道:「这件东西,我们老闆特意吩咐了,启老爷子的三弟子
来议价,不参加拍卖!」
赵无谋一愣,本能的感觉这其中有古怪,所谓店大欺客,这地方他又没来过
,现在的人都是薄情寡义的,小心驶得万年般,真要是有人敢宰他,就算毁掉货
,也绝不给人佔了便宜去,贼眼向四周直瞟,寻找进退的门路。
一位老的快要死的老头,也微微抬起眼皮,向赵无谋扫了一眼,又垂下头去
,继续打盹。
大金牙一推赵无谋道:「贼眼瞟什么呐?放心!虽说是单独议价,但老王爷
给的价格,和最终的拍卖价格差不了多少!」
赵无谋总觉得气氛不对,想回身时,厅角又转出两名东北大汉,都是目中精
光暴闪的狠货,一隻手摸在后腰的鼓起上,随时准备掏枪。
赵无谋不由心中大骂,这些黑道的朋友最不靠谱了,平日嘴上说得仁义,冷
不丁的给你来个黑吃黑,他的东西来路不正,不能见光,只能在地下出货,而就
在一年前,他根本就是个良民,除了霍秀秀那里外,也没第二条门路出货,事到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海东青长得真像有几分像鸟,双目如电,钩鼻长眉,双颊无肉,翘着二郎腿
dà_b大吊的坐在真皮沙长上,边上或坐或立着十几名异常雄壮的大汉,全是东北
道上的好手,而且有人带枪。
大金牙恭手笑道:「三爷!」
海东青阴笑道:「大金牙!你个老不死的,也算是半个道上的朋友!坐吧!」
大金牙道:「是是是!」
赵无谋一脸的傻笑,跟着坐在沙发上,一点也不见外,随手拿起桌上切成片
的西瓜,连咬几片,弄得汁水横流,抹嘴道:「甜!就是切得太小!」
海东青嗤之以鼻:「土包子!」
大金牙点头陪笑道:「这是我的伙计,刚从乡下来,没见过世面,三爷多担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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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青冷哼一声,再不看赵无谋,转脸对大金牙道:「东西呢?」
大金牙陪笑道:「带来了带来了,那个张勇,把东西拿出来!」
「哦——!好好!」
赵无谋手忙脚乱的在背包里掏。
海东青一挥手,两个五十多岁的行家过来,戴着白手套,从赵无谋手里接过
背包,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小心拿了出来,放在中间宽大的红木桌上。
三件衣服摆开,富贵堂皇,金丝玉线,绣凤走龙,几张细小的黄符贴在衣帽
内不起眼的地方,并没有引起人特别的注意。
赵无谋一捅大金牙,低声道:「金爷!供桉上怎么有块石头,还是一水柿子
红的?」
大金牙低声道:「到这地方不要乱看乱问,那是整块的大凉山极品南红原石
,虽不是古董,但原石就值三百万,这一大块原石在前两年曾引起哄动,新月饭
店准备着,请北派琢玉的高手凋成关公读春秋的坐像,那样的话就更值钱了!」
一个行家向海东青点头道:「三爷!货不错!是三件外衣!」
海东青一点头,向大金牙道:「就三件外衣?没有其他的东西?」
大金牙陪笑道:「是的!」
海东青把手一挥道:「你可以走了!」
大金牙点头哈腰的道:「三爷!照规举,您得开个价?」
海东青把手上吸了几口的烟往面前的烟灰缸里狠狠的一按,冷叱道:「你们
倒了我们老王爷家里的斗,还想找老王爷要钱,想死了不是?钱没有,滚——!」
大金牙老脸都青了,看了赵无谋两眼,事前包票打过了,这会儿感觉丢了面
子,讪讪的道:「三爷!货不是我们的,斗也不是我们倒的,您这样叫我们空着
手出去,我怎么向货主交待?再说了,您这样坏了规举,尹老闆这里也不好交待
是吧?」
赵无谋的眼角,有意无意的瞟向了供桉上的二尺高的南红原石。
海东青冷哼道:「尹老闆这里我自有交待,至于下地的伙计,叫他去渖阳找
老子,老子会给他个满意的答覆,滚吧!老子还有事!」
大金牙道:「这——!启御老王爷一向仁义,三爷这么做——?」
海东青头也不回的向外走,意思就这么的吧!一名大汉道:「滚吧!惹得我
们三爷不高兴,你们还要命不?」
大金牙也黑脸了,不屈不饶的道:「这不合规举!这是启御老王爷的意思?
请三爷开价!三爷要是不开价的话,请尹老闆来!」
这间包厢早给海东青包了,里外全是东北大汉,按规举,两家私底下议价谈
生意,新月饭店绝不干涉,谈成了只抽头子,自新月饭店成立以来,绝对没人敢
少给头子钱,这是旧中国道上混的信义。
不对路子的是,现在是新中国。
赵无谋忽然愣声道:「这货我们不出了!」
说着话,抬手就抓。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