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柳无边水茫茫, 绿波荡漾菱角香。
晨雾笼罩的洛龙江一望渺然,白雾在江面上方飘动,似笼了一层轻纱, 看上去那么温柔。
江面上碧波荡漾,一层盖一层, 江水像碧绿的绸缎, 微风轻轻拂过,泛起一道道绿色的波浪。
晨色溶溶的水光中,忽然有悠扬悦耳的笛声枕藉着渐渐出现在天际的朝霞缓缓而来,曲调婉转悠扬,如倾如诉,倒似写尽了江风水影。
阳光漫漫,一刹那,放出了金黄的光芒,朦胧的白雾消失, 徐徐微光透过树木,撒在湖面上,顿时波光粼粼,岸边的青草绿柳似乎也被笛声感染, 色调越发的柔和。
茫茫江水中, 只见一艘乌篷小船速度极快,破水而行, 甚是醒目。一袭白衣青衫的俊俏少年郎立在船头, 手持一管莹透纯净、洁白无暇如同凝脂般的白玉笛, 横在粉嫩润泽的唇畔,正闭目凝神吹奏着,那小船离岸边愈近,曲调便也越发欢快。
一曲毕,一蒿深一蒿浅划着船的艄公忍不住称赞道:“楚小公子吹的曲子真好听,好比那天,天什么之音?”说完不好意思的憨憨一笑。
“是天籁之音,我可还当不起呢!不过大叔,真的很好听吧,我也是这么觉得呢。”少年缓缓转过身来,那双秋水似的杏眸里边波光潋滟,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玉颊生辉的小脸肤光胜雪,比他手中的羊脂玉笛还要纯白无暇,在他嘴角边带着一抹俏皮的笑。
少年的身后霞光万丈,他整个人沐浴在其中,看上去耀眼极了。
艄公看得呆住,手里的船桨都忘了划动,船舱里突然传来豪迈非常哈哈大笑的声音,惊醒了怔愣不已的艄公。
紧接着,舱里走出来一位身穿灰色布衣,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的面目虽然平凡,双目却是湛湛有神,令人不敢逼视。
那青衫少年见老者出来,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对着艄公说道:“大叔,我这笛艺比起我师公来,那可差得远了,师公吹出来的曲子才叫天籁之音呢,师公,是吧?”
这青衫少年和灰衣老者正是离开忘忧谷快有一月的楚怀瑜和秦正豪。
闻言,秦正豪侧首对上艄公满含期待的眼神,伸手徐徐缓缓地摸了摸胡须,一脸高深莫测的微微颔首:“不错,正是如此!”说完他斜睨楚怀瑜一眼,含笑接着道:“小鱼儿,去拎包袱!”话音未落,他的脚尖轻点,人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飘了出去,瞬间便登上了不远处的江岸。
艄公再次看的怔然间,楚怀瑜已经利索的进船舱拎起两个包袱挎在了肩上。
“大叔,这是这些天的船资,您收好。”
艄公低头,一只细白纤嫩的手伸到他面前,掌心里放着一枚明晃晃的银锭子。
待艄公接过银子,楚怀瑜提气纵身,身姿翩然的去追秦正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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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洛龙江,向西直走,尽是连绵翠峰,楚怀瑜跟着秦正豪在苍色林木间穿行,一走就是两个时辰。
饥肠辘辘之时,两人终是寻到了一片空地。
也不去坐下,秦正豪立在空地上侧耳细细听了听,拎起路上打来的野鸡晃了晃,对楚怀瑜笑嘻嘻地道:“小鱼儿,来做叫花鸡吃吧!你先去生火,我去处理它。”
“好!”楚怀瑜有些无力地应道,这会儿她饿的狠了,坐了好几天船,此时她也不想再吃糕点果子了,只想吃口热乎的。
半月前,两人赶路的时候,楚怀瑜曾做过一次叫花鸡,秦正豪吃过之后便一直念念不忘,走了几天水路,老爷子便念叨了几天的叫花鸡。
这不,甫一进到林子里,老爷子便不管不顾,率先逮了一只野鸡,直嚷嚷着要楚怀瑜再做一次叫花鸡。
好笑的摇摇头,楚怀瑜环顾四周,将包袱放到一棵大树下,忍着饥饿,开始着手做起了准备工作。
一通忙活,楚怀瑜和好了泥巴,又捡了些树枝,才坐下准备歇歇,她刚喝了口竹筒里的水,就见秦正豪一手提着处理好的野鸡,一手拿着几张荷叶,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接过秦正豪手里的东西,看着清洗得干干净净的野鸡和荷叶,楚怀瑜淡定无比,也不过问,反正师公就是有本事,见识过他的野外生存技能之后,楚怀瑜清楚的明白找几张荷叶这些事儿对他来说是太寻常了。
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调料包,手上动作飞快,最后将野鸡用泥巴裹好之后,楚怀瑜一边烧火,一边打量着周围环境,越看越觉得这地方让她有些熟悉的感觉。
“师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龙门山。再过两日就该到洛阳了。正好可以去瞧瞧陆人杰那个臭老头,我要好好嘲笑他一番。”秦正豪撇嘴,一副故作清高的样子。
楚怀瑜暗笑,去西域取另一条道走明明更近,师公偏偏要取道洛阳,分明就是心里面关心太师父的,还非要做出这番情态来。
真是别扭!楚怀瑜拨了拨树枝,不再说话。
半晌后,火熄灭,秦正豪用树枝敲了敲叫花鸡,泥干成熟,他乐滋滋的敲去泥壳。
香气即刻四溢,秦正豪大喜过望,撕了一只鸡腿用荷叶包好递给楚怀瑜,自己撕下另一只鸡腿,大口咀嚼起来。
“好吃!鱼儿,你这手艺跟你兰姨有得一比。”一只鸡腿下肚,秦正豪抹了抹嘴夸赞道,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玉葫芦来,楚怀瑜看了只觉说不出的眼熟。
只见他用嘴咬开玉葫芦上边的红布塞子,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