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漪闻言便转头问王嬷嬷:“嬷嬷,咱们姑娘的衣裳呢?”
王嬷嬷闻言忙道:“姑娘的衣裳还在马车上呢,你先陪姑娘过去吧,我这就让人去取了来。”说罢便去打发人取衣裳。
听得她们要去更衣,便有一个在旁听候传唤的甄家丫鬟走了过来,福了福身笑道:“恐姑娘们不认识路,还是奴婢带几位姑娘去吧。”说罢便在前头带路。
众人方走了没多久,便见菡萏也捂着肚子跑过来。
原来她方才多吃了几口虾仁,又吃了两个果子,便闹起肚子来了,先前还强忍着,不想腹中越来越痛,实在忍不得了,便偷偷跟春雨说了,赶紧跑了过来。
紫菀看她捂着肚子,疼的面白唇青,不禁有些担心,忙对珊瑚几人道:“我陪菡萏姐姐去一会子,麻烦几位姐姐先在这里看着。”
珊瑚等人忙道:“你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紫菀依稀记得方才黛玉她们是往花圃西边走,便向旁边一个穿青缎坎肩儿的丫鬟问道:“这位姐姐,请问一下更衣的地方是不是往花圃西边走?”
那丫鬟早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见菡萏捂着肚子满脸狼狈,忙道:“我带你们去吧。”说罢也与紫菀一起扶着菡萏,往茅房走去。
走了约半炷香的时间,便看到了一个小院子,那丫鬟指了指院子边的一个小门,说道:“那里便是我们素日用的,你快带她去吧。我去给你们打水去。”
紫菀忙道了谢,扶着菡萏进去了,见她还能支持,方退了出来。
紫菀便在外头候着,站了许久,见菡萏还不出来,不禁有些担心,忙问道:“菡萏姐姐,你还好么?”
只听得菡萏有气无力道:“还得好一会子呢,这里气味难闻的很,你去找个地方先坐着吧。”
紫菀闻言方放下心来,见不远处的大树下有几个石凳子,便走过去歇歇脚。
紫菀正坐在树下叠帕子顽,刚叠了个小老鼠,忽然被一根树枝打了一下头,不禁痛呼了一声,抬头一看,不禁一愣:却见两个穿着华丽的小男孩骑在院墙上,一个约莫七八岁,穿着宝蓝色衣裳,长得胖嘟嘟的,骑在那里似乎十分费力,紧紧的抓着一根树枝,想来方才就是他把树枝弄下来的。
另一个穿着淡紫色衣裳的年纪稍大一些,长的极为俊俏,只是那衣裳上满是泥巴,正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小胖子。这棵树树冠极大,两人一心爬树,直到听到紫菀的痛呼声才发现下面有人。
见紫菀愣愣的看着他们,神色颇为怪异,那紫衣服的男孩子便有些恼羞成怒,骂道:“臭丫头,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开!”
蓝衣裳的小胖子见紫菀额头都红了,忙拉了拉紫衣服,又对紫菀道:“小丫头,对不起啊,方才是我不小心砸到你的,你没事吧?”
那紫衣服的便道:“你跟她废话什么,还不赶紧……”话还没说完,却听到远远地传来一阵喧闹声。
两人脸色一变,那紫衣服的男孩子忙爬到了树上,又把那蓝衣裳的小胖子拉了上去,见紫菀还没走,便恶狠狠的瞪了她两眼,刚要说话,便被小胖子捂住了嘴巴。
那小胖子见他不说话了,方松了手,从树叶中探出脑袋,冲紫菀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空空的大门牙,小声道:“千万别跟人说你见过我们啊!千万别说!”说罢又缩回了树叶中。
紫菀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懵了,正欲说话,便听到菡萏叫她,又远远看见那个丫鬟打水回来了,忙快步走回了茅房外。那丫鬟见她神色有些奇怪,不禁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紫菀忙道:“没什么,方才在那边看到两只小老鼠,被吓了一跳。”
那丫鬟闻言虽有些疑惑,但也没再追问下去。
紫菀等人回来不久,便见一堆人围在那里,丫头们都嘀嘀咕咕个不停,心中十分奇怪,忽然听到一个丫头说什么‘到底谁那么胆大包天,敢在甄府打人’,紫菀闻言,想起方才在院子里见过的那两个小孩,不禁心中一跳。
见林母与贾敏在同甄夫人说话,忙偷偷拉了拉清荷的衣襟,向她打听此事。
清荷四处看了看,方小声道:“王知府家的小公子被人打了,脸肿的跟包子似的,连带着甄家的宝玉也受了伤。”
紫菀不禁有些疑惑:“王公子倒没什么,谁那么大胆子,敢打甄家的宝玉少爷?那可是甄老太君的心肝宝贝。”
清荷小声回道:“听说那王家公子本就性子暴戾,找了半日也找不到打他的人,便在那里打骂丫头出气,甄家的宝玉少爷看那些丫头们可怜,想上去劝一劝,谁知拉人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地上,把头磕破了。”
紫菀听完,越发觉得方才那两人行迹可疑,难不成就是他们干的?
清荷叫了她两声都没反应,便推了推她,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呆愣愣的。”
紫菀方回过神来,忙道:“没事,我只是在想,这王夫人今儿可够倒霉的,不止坏了甄老太君的寿宴,她儿子还弄伤了甄家的宝玉少爷,不知甄家要怎么找她家算账呢。”
清荷闻言点了点头,有些幸灾乐祸道:“活该,谁叫她老是跟咱们太太过不去,这就是报应。”
因出了这事,众人也都不好再待下去了,便都一一告辞,此时林母与贾敏也在一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