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割。她也在一旁说道:「若能医好幽州少主,你要金山银山我李氏商会都给你!」
那医师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欣喜之色,反而更加紧张。
一个是幽州王昭武女候,另一个是威州寒玉姬,在这两位面前自然是要小心
说话。
医师咽了口吐沫,根据自己多年行医救人的经验,给出了回答:「方才,卑
职已对少主诊断了一番,其实少主身体并无大碍,手上之伤只需涂抹膏药,不出
一月便可痊愈。」
「只是……」医师突然止住了话。
「但说无妨。」李玉君和周秋媚异口同声地道。周韵也将目光定在医师身上。
医师望了一眼少主,小心地说道:「若幽王大人方才所说不假,那么少主是
因为被贼人挟持,掐住咽喉堵塞呼吸,气不得入脑,又遭断指折骨之痛…」
说到此处,医师已经背后渗汗:「况且少主年幼…虽说聪慧远超同龄之人…
但也只是孩童…」
「遭贼人挟持,乃命悬一线之际,自是惊恐不已,又被扼住喉咙气不入脑,
导致灵枢有忧,再被掰断手指…俗话说十指连心…遭遇如此折磨…莫说是孩童…
即便是成年之人也未必能够承受…」
「因此…」医师一咬牙,作揖行了一礼,硬着头皮把实话说了出来:「若有
不慎,幽州少主恐怕会落下终身之疾!」
话音刚落,李玉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一晃险些倒在地上,连忙地后退
一步,靠在墙上撑着身子。
周韵几乎是要叫出声来,握紧了两个拳头像是要找人出气似得,心里却是又
惊又怕。难不成弟弟真的如此人所说,会落得个终身之疾?
周秋媚身为周云的母亲,反倒是最镇定的一个。只瞧她紧抱着周云,还在轻
拍后背安抚着爱儿,眼神坚定地望着医师,开口问道:「那你可有医治之法?」
医师遂而答道:「其实少主肉身之伤并不棘手,只需几副良药,再加以膳食
调养便可。」
接着,医师顿了一下,又说道:「可是少主之病,不在其身而在其心,这心
病只得心药医,哪怕是集天下之灵药,也抵不上一副好的心药。」
「心药?」
听医师这一席话,寝殿内众人都沉默了。
以幽州之雄厚,什么样的灵丹妙药都能找来。实在不行周秋媚还能找大燕皇
帝从宫中宝库取来,以她接任幽王之位以来的功绩,求几样药材,堂堂皇帝难不
成还会吝啬?
「可是,这心药该如何弄来?」周韵心中焦躁,但又怕大声讲话吓着周云,
便小声地问了一句。
医师沉默片刻,在三人的注视中说道:「这心药…恕我无能,着实没有办法。」
周韵和李玉君刚想开口,这医师又道:「不过,卑职有一个例子,可供三位
大人参考一番。」
「讲。」周秋媚示意继续说。
只听这医师细细道来。
「十年前,春季,卑职偶遇好友,友人与我饮酒畅谈之时,说了些所见所闻。」
「话说江东某县,一大户人家的公子同家中仆人去山中打猎,不料遭遇猛虎,
纵有仆人拼死护卫,可那猛虎还是伤了公子,并逃了去。」
「之后,那公子被仆人抬回家中,其父请来方圆百里最好的大夫,将那长子
救活,可谁知,这长子重伤醒来后,竟如同得了疯病一般,神志不清,双亲不认。」
「那大夫又给开了些安神药,强灌了下去,略有好转。」
「可这公子却从此落下了病根,身旁只要有半点响声,便会吓得惊叫,夜寝
时若无人作陪,便不敢入睡。」
「甚至,还怕上了街边野猫,路边野狗;只需对其吼叫一声,便令其惊骇不
已。」
「其父知晓,此乃受虎袭击落下的心中阴影,寻常药是治不好的,只得心药
来治,便请来了我那好友。」
「我那好友恰好对诊治心病略有心得,便受了邀请。」
「去了其家中,观察了半日,又询问了当时与公子一同打猎的仆人,吾友便
给出了心药良方。」
听到此处,周秋媚、周韵、李玉君三人纷纷屏气凝神,竖起了耳朵。只有周
云还是一副眼神呆滞的样子,倒在娘亲怀中。
只听医师道来:「吾友叫那公子的父母花钱去镖局雇来一伙习武之人,备好
粗绳,带上刀枪,便上了深山。」
「而那公子,则是被带入一间院子内,有几名青楼花魁作陪,饮酒作乐,抚
琴弄墨,好生自在;这公子也暂且忘了伤痛,与那几位花魁玩乐了起来。」
「时至黄昏,雇来的那些人下了山,身上略有伤口,并无大碍;并绑了一头
大虎,此虎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遂后,那公子的老父叫人将老虎带入院中,公子瞧见,正是之前险些咬死
他的那头恶虎,吓得面无血色,险些晕倒;此时吾友拿出一把柴刀,递了过去。」
「公子这才发现,被五花大绑的老虎根本伤不著他,便有了胆气;接过柴刀,
走上前去对那恶虎便砍下,顿时虎声长啸,令人心生惧怕。」
「可那公子却如同着了魔似得,用尽一切残酷手法折磨此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