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酒,他这几天累得心里直发慌,真想好好蒙头大睡一场。他离家出走的一个礼
拜里,柳芳每天晚上都来陪他,在那个黑咕隆咚仅容得下一张小床的屋里,他俩每
夜都象两条蟒蛇般绕成交错的一团,仿佛要把一辈子的情爱一夜都耗尽。当方达背
起包裹准备回家的时候,他确乎有一种被彻底掏尽的感觉,但这是唯一能让他稍稍
减轻负罪感的感觉。眼下,当辛辣的液体窜入腹腔,颇有些酒量的他竟有点呼吸不
畅,一股热力把他的心撞得悬起。在这种怪异的感觉中,一种深刻而又神秘的无聊
开始迅速漫延,使他烦躁。他故意大口大口地灌着酒,心想:倘若现在有谁来劝阻
他,他就跳起来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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