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笑容,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不变的温和,而语珊此时却觉得遍体生寒。
之前有多觉得顾立言无害,现在就能感觉到他有多么危险。
语珊冷冷的开口:
“恐怕难。”
语珊看到顾立言听到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笑容依旧不变,只是那眼神里,疯狂到极致。
他声音依旧柔和:
“语珊,我本不想伤你。”
这句话说完语珊就感觉自己难受到了极点,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好像无数条毒蛇密密麻麻的爬满你的全身每一处,冰冷的,缓慢的,贴着你,吐着带有毒液的信子,甚至可以闻到血腥的味道……
就像被无数条毒蛇缠绕住,慢慢的缩紧,一点一点的,感受到空气缓慢的流逝,清清楚楚的窒息,却只能承受,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就在一瞬间,她听见师傅的声音:
“放肆。”
只这两个字,语珊瞬间又恢复了神志,她拽紧身边师傅的胳膊,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刚被人从海里打捞上来差点窒息的样子。
而她同时也听出来,只这短短的两个字,带了师傅的怒气。
顾立言轻轻的说道:
“放肆?柳先生,您是活的太久所以已经忘记了什么叫放肆了吧。”
语气里满是轻佻和不屑。
而在顾立言这句话说完的瞬间,语珊便被师傅一支手护在身后,于此同时她看见师傅抬起另一支手的食指对着空中狠狠一扫,一道凌厉的气息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势如破竹的向对面的顾立言直奔而去。
语珊却看到顾立言瞬间消失在所站的位置,他身后的那面墙院却顷刻间崩塌,巷内的竹叶如同下雨一般,纷飞零落,撒了满地。
等顾立言瞬间再出现在原地的时候,语珊发现他手里提着一个男人,那人的眉眼和顾立言很是相像,而那个人此刻却是昏迷的状态。顾立言的手掐着昏睡男人的脖子声音依旧柔和:
“柳先生,您当年杀我的时候,晚辈记得,也是这般凌厉狠辣。只是有一事晚辈不知,当时晚辈尚未出世,不知哪里得罪了您,要遭杀身之祸。”
回答的只是师傅淡漠的声音:
“你应该问你外婆。”
顾立言听到这话,却低低的笑开了,那笑声听的语珊直发毛。
“晚辈问过,外婆她不说,她只是在看见我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一面哭着对我说对不起我,一面却准备再次绞杀我。我也没办法,她已经成功的委托您杀过我一回,总不能再有第二回,您说是吗?”
师傅没有说话,顾立言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您知道吗,亲手杀了曾经谋杀过你的人的那种感觉,尤其那个人,还是您的亲人;呵呵呵,她在你手中的挣扎越来越弱,眼神从厌恶到愤恨再到惊恐,她的脉搏在你手里,因为你的手越缩越紧而逐渐不再跳动的感觉,呵呵呵呵。”
语珊没忍住喊了一句:“你疯了!那是你外婆!”
顾立言听到这句话瞬间抬头对上语珊的眼,语气全是疯狂:
“语珊,当年我被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对他们说这句话?我外婆?呵呵呵哈哈哈哈,那哪里是我的外婆,那是我手里这个人的祖母!我压根就是不被允许的存在!凭什么他可以有父母有家人?凭什么他可以衣食无忧健康长大?凭什么他就可以出生!”
语珊:“你什么意思?”
顾立言:“语珊,你还不懂吗?我手里这个人就是我的哥哥,顾尘啊。顾家现在的掌门人。而我呢?就因为我母亲和蛇妖相恋有了我,就要被杀掉,凭什么!”
师傅:“凭顾家不容你。”语气淡漠的毫无怜悯。
顾立言听罢笑的更深,语气也更加疯狂,柔和的脸早就是吓人的狞笑。
“是啊,顾家不容我,我父母拼死也没保住我,不得不说,柳先生,您才高过人。既然如此……”
顾立言说到这提了提手中不省人事的顾尘继续道:
“当初您怎么杀的我,现在就怎么杀了他吧。这才叫公平,您说对吗?杀了他,你们就可以回去了。不过,语珊,这样一来,恐怕这世间就无人能医治你师傅的眼睛了,真是可惜。郎艳才绝的柳先生,以后都要当个盲人了。”
不想师傅听了却嗤笑一声,回道:
“眼盲,总比心盲了好。”
“哈哈哈……好,不愧是柳先生,晚辈佩服,那就动手吧,您要是再不动手,晚辈就替您开始。”
看着顾立言缓缓收紧的手和顾尘逐渐越来越苍白的脸,语珊有些焦急的开口:
“顾立言你放了他!顾尘什么都没做,罪不在他。”
没成想顾立言却真的停了下来,缓缓的开口:
“语珊,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他可以出生享受了我没有的人生,才想杀他的?”
语珊:“是!”
语珊说完便开始后悔,干嘛要刺激顾立言,这下顾尘真要救不出来了。
就在语珊觉得自己应该去抢人的同时,顾立言却又声音柔和的说道:
“我没有。”
“啊?”语珊有些没反应过来。
顾立言却回道:
“我是恨他,但我之前从没想过要杀他。”
语珊皱着眉头说道:
“那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现在?”顾立言扫了眼手中的人,嘴角扯开一个诡异的笑
“现在不一样了。”
语珊有些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