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看他不悦,立刻赔笑:“好啦,你怎么动不动就沉着一张脸。难道对你太太也像黑面神一样?”
苏应衡直接给贺坚打电话,“叫两个保安上来”。
何苒脸色难看,“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说过,不要越过我的底线”。
何苒胸口猛然起伏着,她最后冷笑道:“荀艾笙,她是你的底线?”
苏应衡放下手里的文件,两手交叉握住,气定神闲地看过去,“不然呢?”
何苒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那我们昨晚算什么?”
“什么都不是”。
何苒冷笑一声,高跟鞋哒哒地踏着玉石地板离开。
人刚走,王仪伟的电话就进来了。
苏应衡按下通话键,起身走到门口,瞄了一眼远去的妖娆背影,退到门内,把门给关上。
“戏演得如何?”,王仪伟正在劈柴,他在山上的一个道观修身养性。
“很久没演,退步了”,苏应衡有些烦躁,看了一眼时间,艾笙结束跆拳道的课程已经半个小时了。
王仪伟在那边笑起来,“你可是影帝,又是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苏先生,跟一个女人暧昧,有这么困难?”
苏应衡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白兰地,揭开盖子,连酒杯都没用,直接对着瓶口开喝。
火辣的酒气冲进身体里,胃里一阵灼烧。
“这次不一样,电影里的坏人都是演出来的;这次可是真刀真枪”。
王仪伟静了几秒,“你现在跟那个女人相处得如何?”
“她刚刚才从我的办公室怒气冲冲地出去”。
王仪伟声音发紧,“那我们的计划——”
苏应衡淡淡地说:“你懂女人还是我懂?”
王仪伟笑了,“别那么自信,你总归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一语成谶,当苏应衡下午结束了所有行程回家的时候,却没能看到她的身影。
昨天没找到她时那阵心慌意乱又在胸口流窜。
他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艾笙当时正在帮白雨萌剥核桃。
她手里拿着核桃夹,听到完整的外壳破裂的声音,心里莫名酸爽。
“你在哪儿?”,苏应衡站在落地窗前,看到外面的深秋景象。
高大的乔木树叶快要落光了。一片萧瑟。
“下午到图书馆查资料,顺便回了一趟寝室。雨萌一个人在,我陪她吃的晚饭,今天就不回去了”,她声音清脆,像细水流淌。
苏应衡回身看了一眼偌大的客厅,少了个人,总觉得屋子和心里同时空了。
艾笙半晌没听到说话,就道:“你要没什么事,我挂了”。
苏应衡赶紧出声,“医生开的药带上了吗,记得吃”。
艾笙原本想好了,如果他非要自己回去,该怎么拒绝。
可他直接默认了让她住在学校,她又觉得失落。
艾笙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左手掐了掐右手手背,叫你矫情!
“我挂了啊”,艾笙再次说。
“一个人好好睡觉,别掀被子。不要跟人聊得太晚”,他还记得艾笙跟他讲过,女生寝室爱开座谈会的事情。
艾笙:“别啰嗦了,我知道”。
迫不及待收了线。
苏应衡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被她讨厌的感觉,真他妈难受。
艾笙继续咔嚓咔嚓地剥核桃,利落地把核桃仁挑出来,把壳扔到垃圾桶。
白雨萌“哎哎”地过来阻止,“行了,够多了。这是生核桃,开了吃不完会坏的”。
艾笙这才放下核桃夹,坐在原位上无所事事。
白雨萌邀请她说:“要不要和我一起重温老电影?”
“谁主演的?”
“还有谁,苏大神啊”。
艾笙:“他现在已经位于我的黑名单内,是我最讨厌的人之一”。
白雨萌为男神愤愤不平:“他怎么你了,让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苏应衡老不正经”
“他才三十一”
“反正他这个人花花肠子多着呢,你没有看透这个人的本质”。
白雨萌两手叉腰,“艾笙,你再这样下去就是在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
艾笙朝她伸手:“那先把我剥的核桃还回来”。
白雨萌赶紧捂住装核桃仁的透明塑料袋,嘟着嘴唇回到自己的床铺底下。
很久没有回到寝室住,熄灯之后艾笙还以为自己会很久才入睡。
可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她还是按照平时的生物钟,按时醒了过来。
轻手轻脚地穿衣洗漱,艾笙准备去操场转一圈,顺便帮白雨萌买个早饭。
一到楼底,她就被宿管阿姨叫住了。
“有人留了东西给你”,阿姨冲她指了指桌上的食盒。
艾笙认得,是苏家的东西,以前他们刚结婚的时候,苏应衡曾拿着它给自己送过早餐。
抿了抿唇,她问道:“人呢?”
阿姨让她看窗外,“在车上坐着,你这个朋友也真奇怪,既然没走,干嘛不亲手交给你?”
艾笙透过护栏,看到那辆白色的捷豹。
食盒大概是司机拿给阿姨的,否则依她八卦的性格,早就追问艾笙和苏应衡什么关系。
他此刻,大概就坐在后排,看手机,或者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
艾笙把东西提到寝室,给白雨萌留了一张便条,又下楼去。
那辆车还停在原地,艾笙背对着车头,脚步越来越快。
这时候她的手机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