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厮丫鬟让儿子带去。可到了国公府,这些佣人通通不准进门,被事的管执
一通大骂:「乡下的泥腿子好不晓事,你当国公府是什么地方?想带人来就带人
来,忒没规矩!」连同郑锭也吃了白眼。
幸亏跟来的陈家庄管家颇有几分眼色,第二天送了份厚礼进去,哄得管执开
心才不再计较,还特许陈家大郎带进一个粗使的壮丁,平时给国公府干些粗活,
充个力役留了下来。
牛水生这样就留在了国公府。这次,他家的大少爷被派了差事,来南荒找
云游的世子爷,他也就跟了出来。他之前从来没来过南荒,只小时候听庄里的老
人们说,这进南荒是九死一生,那里狼虫虎豹、妖魔鬼怪不计其数,要是死在那
里,连个埋骨头的地方都没有。
可来之前,他们家大少爷倒是开心得不行,说要是能找到世子爷就是大功一
件,如果再能混个救驾的功劳,可就一步登天了。大少爷本来都没资格去,还是
郑师傅给举荐的,才让进府不到一年的大少爷,也进入了访的队伍。牛水生不
懂这里面的道道,只是那天喝多了的大少爷醉倒前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开心不已。
「水生啊,要是少爷我升了七品典卫,就写信告诉爹,放了你的奴籍,让你
给我当亲兵队长。」
牛水生抬眼看着前方艰难跋涉的陈万钧,大少爷,您可要说话算话啊!
现在疲惫不堪陈万钧,是一点来时的劲头都没有了。吃了二十多天的乾粮炒
米,连开始暗自开心能吃上白米的牛水生都已经受不了,更别说从小酒肉不离口
的陈万钧了。
起先离开湘州城时,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向南,让从没出过远门的陈万钧雀
跃不已。尤其是一路上经过府县兵营,那些在家时觉得高高在上的官老爷都对自
己恭敬有加,更让他对自己这身侍卫的袍子骄傲得不得了,『要是能换上师傅的
典卫袍服,怕是更了不得了吧!』这样的念头让陈万钧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恨
不得插翅飞到南荒去,和那些妖魔鬼怪斗上三回,把世子接回府去。
可过了祖龙江,进了号称十万大山的南荒,他才知道这里的路远不是湘南的
黄土便道,山也不是老家的大岭山。十万大山里完全没有传统意义上人走的路,
有的也只是不知什么动物踩折树枝后留下的那个通道。走了几日,他的脚底就磨
出了血泡,可就是这样动物踩出的路,走了十几天也没得走了。
队伍里那个一直坐着滑杆的白鬍子老头,拿出几根小棍子算了几下,手杖一
指,他们就连兽路都没得走了,一队人拿着开山大刀一路劈砍灌木,开路前进。
南荒的灌木不但稠密,而且连绵坚韧,平时运起真气,连石头都能劈开陈万
钧,发现自己一刀下去也就劈开了几个树枝,连藤蔓有时都扯不开。
『那个该死的老头,你指的是什么路啊?存心戏弄你家陈爷吗?』陈万钧在
心里不知这样啐过那个老家伙多少次了,可他表面上是绝对不敢把这话宣之于口
的,因为他听师傅说过,那个老头姓孙,是国公爷身边的智囊,这次出来无论是
谁都要听他的。
陈万钧远远的看过,就连侍卫队的头领,从六品的武功大夫赵大人,都对这
孙先生毕恭毕敬的,自己当然没有胆量去公开骂这老头,最多只是在心里嘟囔几
下。
郑锭看着自己身边的子一边跟着自己,一边嘟囔着什么,不禁苦笑,他知
道这小子在想什么,也能猜到他在嘟囔什么。
万钧年纪还小,才二十出头,本不应带他来这种地方,可一是这孩子硬是要
来,二是自己初进国公府,身边没有亲信。这次任务如此重大,虽然辛苦了些,
也正是晋身的大好机会啊!
自己年轻时从学府武院毕业,一手泼风刀也算不俗,可惜年轻气盛,得罪了
不该得罪的人,只能浪迹江湖,半生飘零。现在好不容易被国公爷看中,破格提
拔为七品典卫,让郑锭看到了升官封位,光宗耀祖的机会。
自己今年才四十一岁,正当壮年,还是有机会一搏,求得功名。如果能找到
世子,对于国公府来说就是弥天大功,因为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国公爷只有这
一个继承人。
所谓功高莫过救驾,要是能在迎回世子这件事上立下一番功业,晋身六品武
功大夫,怕也不难啊!
想到这里,郑锭的身体里就涌上了无穷的力量,接过一个侍卫手中的开山大
刀,经脉里真气涌动,只见大片的灌木四散纷飞,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也大大的
加快。
郑锭的队伍一共十人,四个侍卫、六个脚夫。原本还有两个脚夫,因为听到
水声去找水喝,遇到了设伏响尾兽,一个被当场咬死,一个侥倖活命,却折了双
腿,只好留在后面的营地里。
孙先生每日把所有人分成十队,按照他计算的範围分路找。郑锭对这个老
头的算筹和铜钱占卜并不全信,但是现在也只好期望这个老头的招数管用了。
对于这位世子殿下,郑锭曾经见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