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叶,只要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给你,只要你要的,我都给你。
他轻轻的推开冰棺盖,大手牵上那只已经僵硬的手,轻声质问道,“慕淮叶,你是故意的吗?在我知道放不下你的时候,你先放下了我。”
闻老爷子沙哑的声音里透着点点温情,他抬手描绘着慕淮叶英俊的五官,却早已没了平时的温度,那冰冷的肌肤刺得他全身不住的颤抖:“我后悔了,你留下来吧,慕淮叶……不要这样丢下我,慕淮叶,我爱你,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和你去美国领证,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吗?我答应你了,你不高兴吗?”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回荡,回荡,再消散在死气沉沉的空气里,归于平静。
他以为自己早已看淡了生离死别,如今事到临了才知道,这些年,他只是关上了自己的心,从未让人住进去而已。
闻老爷子没有通知慕淮叶的任何亲人,只是独自把人领了回去,葬在了闻家的墓地。
墓志铭上慕淮叶三个字,没有任何名分与头衔,却也是一排排闻氏族人中最为显眼的存在。
也许他生的时候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认可,死了亦当如愿吧。
对于慕淮叶的逝世,新闻媒体当天的报道也就只是说一架私人飞机遇到气流,迫降不及,坠入山间,私人飞机内两人均死亡。
近二十秒,廖廖几个字,就总结完了两个生命的离开。
生活任然在不急不缓的继续着,闻亦铭没有等来闻老头子的投降书,却等来了周诗琪。
如果周诗琪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不便离开,他们不可能有机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同座一桌。
看着闻亦铭依然风度偏偏,俊逸不凡,周诗琪有些恍惚,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座在一起喝下午茶了
是挺久了,久到她都已经入了地狱,死过一次了。
她感叹完岁月无情后,朝闻亦铭清浅一笑,说:“你还和从前一样,喜欢的人,恨不得让她与天同庆,与日争辉;不喜欢的人,连入你的眼,你都嫌碍眼,弃如蔽履,不屑一顾。”
闻亦铭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的扫了周诗琪一眼,“既然知道,又何必自取其辱”
闻亦铭一直都承认,自己是一个薄情的人,从他生命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能让他印在脑海里,记在心上的也就只有一个——曹琳曦。
周诗琪的变化倒是让他始料未及的,从前她身上那种清淡如菊的气质完全消失了,现在的周诗琪比之当下的网络红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尖锐到突兀的下颌,让闻亦铭眉心微微蹙起。
周诗琪淡然一笑:“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叙旧的,而是为了给你带来惊喜的。”
闻亦铭古井不波的眼微微挑扬,随即在桌上拿了一小块糕点,递给身旁咿呀学语的大宝、小宝。
周诗琪看着他们亲子之间的互动,眼底划过欣羡之意,“闻亦铭,你真的很幸运,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有曹琳曦那个傻女人愿意收留你,为你生儿育女。”
闻亦铭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只是声音冷酷为她报时:“你还有三分钟。”
手上已经开始有条不紊收拾大宝小宝的东西。
周诗琪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闻亦铭的面前:“这就当我还你曾经照顾我多年的恩情,我还是习惯看你坐在闻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指点江山,恣意妄为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靠着一个女人,然后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照顾儿女,活成了你曾经厌恶的样子。”
闻亦铭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唇角高高挑起,他随兴而然的说:“周诗琪,你永远也不会懂,有一个人站在你身后,你可以全身心的依靠他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我现在拥有的比曾经坐在闻氏集团总裁办公室还多。”
很多东西是不可言传与比拟的,比如幸福。
周诗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起身离开了,道不同,不相为谋,闻亦铭已经平庸至此,她又有什么好说的。
她喜欢的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闻少,而不是现在这个一无所有,还要靠着女人的闻亦铭。
周诗琪才走到门口,一个英俊的外国人从一辆劳斯莱斯里走出来,熟捻的搂上她的纤腰,在她耳边低语:“宝贝儿,你可没告诉我,你是来见男人的。”
他随意的一句问话却让周诗琪闻之色变,她紧张的看着男人,解释道:“他还带着两个孩子的。”
外国男人一脸温柔的盯着怀里的小女人,轻挑唇角,说:“你现在是在反驳我吗”
长腿两步跨进车里,把周诗琪扔在副驾驶座位上,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暖,手上的动作却简单粗暴,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周诗琪自然的在位置上坐好,转过头看着男人,一脸讨好的表情:“我错了,我再也不和别的男人说话了,jelly,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红绿灯时,男人停下车后,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微笑着说:“我当然会原谅你,我那么爱你,既然你都知道错了,那就要接受对应的惩罚。”
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