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猝不及防抬起头,这才想起事来。卫明贞回来的时候不长,虽是住在东宫,可是还未被正式册封,皇帝后来的旨意中,确实是说了一日行二礼,册太子封太子妃。
“殿,殿下……”
隐在云纱长袖中的手微微抖了几下,如果卫明贞这里松了口,她入宫的事情可就是板上钉钉,谁都改不了的,太恐怖了……
“瞧把绒绒吓的,第一次见你时,可不是这般胆小。”
恶劣的笑声,弄的白萝面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尽管眼前这个女人还是一副无害轻松的模样,可谁都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可怕的跟湖里翻水的蛇一样。
“臣无论如何都要回剑州去,还请殿下出面平息此事,日后定报此大恩!”
她本就胆大,只是遇上了噩梦,自然就小心翼翼了,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她觉得不能再拖泥带水了,索性将心里话摊牌。
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说这样的话,卫明贞半侧了身子,妖异的面上浅淡了不少神色,惊华美目沉沉看着白萝,也不知是为何,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你喜欢那个姓顾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卫明贞早前还听楚聿安说过,只待白萝十八,便要给两人定下婚事,呵呵!
白萝瞪大了清澈的眸子,先是一愣,便不禁红了脸颊,她跟顾吉祥……想起约定要回去一起把茶言欢,站在细雨中目送她的俊逸男人,她就有些恍惚。
“若真是如此的话,本宫也就……”
很明显,后半句没说完的话,被白萝自动脑补成几个字——本宫也就不强人所难了。然后,她就迫不及待,说出了这辈子都叫她有点后悔的话。
“没错!殿下,虽然这样说出来很难为情,但是还请殿下能成人之美。”
前十几年都没用上几个成语,到了卫明贞这里,白萝说的是无比顺溜。好在顾吉祥没在这,白萝也就脸不红心不跳的扯完谎。
可是,就她这幅坦荡荡的模样,在别人的眼中,直接变成了,羞答答的在表达自己的爱意,搁谁眼里,都是无比的刺眼。
然后……
然后白萝就灰溜溜的出了侧殿,站在大太阳下边,一把抱着汉白玉雕的灯柱,悲伤逆流成了海……
“哟,让我猜猜,殿下一定是说了三个滚字儿,对不对?”
站在旁边的南夜妖孽笑的很是得意,凑近看着白萝的狼狈样,朗目疏眉间煞是神清气爽的紧,半敞开的月白点墨衣襟,隐约露出精壮的胸膛。
白萝不屑的将头转到了另一边,企图掩饰被南夜戳破的事实,太尴尬了。
“是不是很想回剑州?是不是在想你爹什么时候来接你?还是不是在想殿下是什么意思?”
是的……
“别想了,回去洗洗睡吧,太子妃殿下,哈哈!”
尽管白萝都没转头过去看他,也能清楚感受到那夹杂着森森恶意的嘲笑,不禁握起了秀拳。
似乎看出了她想干嘛,南夜忙往旁边退了两步,捂住自己fēng_liú韵致的脸,大呼道:“这里是东宫,动手是要付出代价的,小心我日后叫殿下把你打进冷宫去……啊!!”
想也没想,在他试探性拿开手时,白萝一拳灌力捶了过去,留下一声绕梁不断的痛呼,便潇洒转身离去。
方一回府,便被白小朵拽着避开前堂走了,隐约还能听见一两声气愤的怒骂,还不止一个人。白萝疑惑的停住了脚步,看着前堂。
“是什么人?”
“听大小姐说是白家的族亲和两位丞相,好多人呢,让你立刻回去,这些人扯不清楚,千万不能正面对上了。”所以白小朵都急的跺脚了。
“那赶紧走吧。”
一听是白家的族亲,白萝就加快了回院子去的脚步,别说她不厚道,白家的族亲她懂事起,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跟饿狼一样,但凡她们家有个松懈,就恨不得吞了一切。
这会子她不露面,那群人还能被白瑾打发走,要是她露面的话,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回到院子里,白萝就长声短叹,趴在藤萝花架下,整个人又开始无力了,想想南夜那声称谓,她就心有余悸,难不成她真走不了了?
可是,看卫明贞的样子,绝壁百分百是讨厌她呀……
“小姐,你要是做了太子妃,那顾大人怎么办?不对!你怎么能嫁给公主殿下呢!不如,咱们半夜跑路吧?”
白小朵和她姐姐白小骨全然不同性格,她姐姐冷冷淡淡,关键时刻都临危不惧,而她则是跟白萝一样,该笨的时候笨,该聪明的时候才能摸明白点事。
从来都没有这样迷茫难做过,便是上万大军压阵时,白萝的选择都很迅速明确。可是现在,捂着快要疼死的头,她也想不出个办法来。
接下来便是几日阴雨天,天际乌云蔽日,霏霏小雨一落便是不停。莫多时,竟还有乌鸦飞凄,阴潮天儿里,白萝又喝了一贴汤药,本是没精打采的样子,再听见白瑾的话时,眼睛登时亮了。
“昨个儿晚上,东宫出了刺客,死伤了不少,听说殿下到现在都没醒过。”
“她受伤了?”
瞧着白萝的急切,白瑾似乎有些黯然地摇了摇头,轻拂衣袖道:“大概是受了惊吓,奇怪的是……好些刺客的尸体不见了,东宫还在排查。”
白萝捻着蜜饯的手僵了一下,有些不好的联想到了卫明贞的宠物,那条大胖蛇!
比白萝还要愁悴几分的白瑾,思忖了好些时间,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