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砸得震天响的门声,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撞击着人的耳膜。不晓得是做梦还是真实,恍恍惚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小学时光,老妈不停的锤着大门,催促自己起床,自己却像一只鸵鸟一样,往被子里缩回去,我不想起床,不想起床,不想起床。
突然睁开眼,欧若茗有一瞬间的愣神,她有点分不清她现在身在何处?小学那个梦还是很清晰,但震天响的砸门声却依然还在耳边回响,还是在梦里吗?还是已经在现实了?
原本以为离开寝室就不会再有喧闹嘈杂的声音冲击耳膜;原本以为离开学校就不会被突来的巨响惊扰好梦;原本以为在没有工作的星期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可没想到搬到新家的第一个周日,竟然是被这样的方式叫醒,实在是让人很无语。
欧若茗迅速跳下床,抓了一件搭在床头的t恤就套到身上,正在她满床找牛仔裤时,听到旁边传来脚步声,她半开小窝门,看见岳琳穿着睡衣往大门的方向走。
“琳琳,换好衣服,问清楚再开门啊……”
可能是岳琳还没睡醒,要不就是被震天的砸门声所笼罩,完全没听见欧若茗的话,直接把大门给打开了,甚至没问问门外是谁?估计敢这么明目张胆砸门的人,不可能是小偷或者抢劫犯,欧若茗心里自我安慰着,在岳琳把大门打开的瞬间,迅速缩回小窝里,并把门关死。
“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你们看看都什么样了?一点社会公德心都没有,就知道想着自己,完全不考虑别人,就是不要脸,一群男女乱七八糟,素质太低,完全都是一群垃圾……”
在大门打开之后,突然闯进屋里的人有两个,只有两个。但那气势绝对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这两个人风一般的飘进屋里,直接攻占核心地带,站在客厅的正中间,一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点岳琳,嘴唇不停的一张一合,飞溅的唾沫犹如喷泉,以其自身为圆心,向周围扩散。另一个人以此人为原子核,在他周围做着不规则的质子运动,同时辅以飞溅状电子运动轨迹的唾液。而岳琳此刻是彻底醒了,傻呆呆的站在质子和电子的辐射半径之内,沐浴着唾液雨。欧若茗穿好衣服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令她不忍直视。
在耳朵被噪音浸淫了半个小时之后,这三个小丫头终于知道一清早就上来砸门的人是谁了?他们不是这间屋子的原房主,上门讨要房租;也不是上门来收水、电、煤气、物业费的各种工作人员;更不是居委会大妈干事来查暂住证,或者未婚同居证,虽然这里只有三个女孩子,但出出进进总有几个护花使者,瓜田李下嫌疑难免,引起居委会大妈的关注总是不好,如果硬要带一个“作风”的帽子,也是一件麻烦事。幸好,以上均无正确答案。
这两个人其实是他们的邻居,就是他们楼下的住户,今天大清早堵门的理由很充分——卫生间漏水,但她们也确实很无辜,躺在床上睡了一个晚上的觉,就被莫名其妙的卫生间给卖了。
在楼下的大爷和大妈吵到口感舌燥时,终于让三个小丫头理解到她们的错误了。“可为啥卫生间漏水,就是我们不要脸啊?”韩岑很郁闷,一直没想明白这个因果关系,“大清早砸门骂街的人要比挨骂的人素质高吗?”
“大爷,你别生气,先喝口水顺顺气。”韩岑说着把一瓶矿泉水递过去。“您是说厕所漏水,是吧,您看我们几个昨晚很早就睡觉了,厕所一个晚上都是空着的,我们真不知道它漏水了,——”
“你别想推卸责任,就算你们昨天晚上没用,那漏水也是你们的责任。”楼下的大爷不等韩岑话说完,就直接打断她。
“大爷,您别急,我们没说推卸责任,这漏水肯定是我们的原因,您说咋办就咋办,行不?”韩岑不愧是打算做销售的,这说话的艺术掌握的炉火纯青。
“漏水还能咋办,你们不用就行了。”刚才一直没说话,只顾上喝水的大妈,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吐出一句令所有人大惊失色的话。
“那我们去你家上厕所啊?”从他们进门,就一直被逼到墙角的岳琳,才从被破门而入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见他们在周末大清早砸门,自己这边小心赔礼,还让他们得寸进尺,一时间不由得怒气冲天,直接喊过去。
“怎么着?你们往楼下漏水还有理了是不是?”大妈听见岳琳的话,瞬间失控。原本看见一进门大爷就迅速占领舆论高地,以绝对优势震慑住这三个小丫头片子,今日这一战必定捷报高传啊,正想着自己也乘胜追击,将敌方痛斩于嘴下,以绝对的气势提出议和章程,哪想到自己刚一开口,就被对方给顶回去了。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是**裸的宣战啊!你们这是瞧不起大妈啊,素质事小,面子事大;漏水事小,气势事大。不管现在是谁的责任,不论现在有什么解决方法,这些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妈失了面子,后果很严重!“我告诉你们这几个小丫头片子,住楼房要有公德心知道吗?不是在你们家村里,什么东西往窗外一扔,就当扔垃圾箱了,我们这是城市,城市是要讲素质的,素质知道吗?垃圾是不能随便往楼下扔的,下水也是不能随便往楼下漏的,你们这种行为叫什么,你们知道吗?这叫缺少公共道德,简称就是‘缺德’,你们——知不知道?”在喝了一瓶农夫山泉之后,大妈的气势明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