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见哥舒莺鹂如此,心中不免有些酸楚,哥舒莺鹂是他看着长大的,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亲切,如今哥舒莺鹂怅怅然,怎么能不心痛,“小姐不要怪老朽多嘴,这些年的有些事情,老朽看在眼里,当年也许……”
“韩老,不必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懂,但是如今,已经没有意义了。”哥舒莺鹂回眸一笑,如七月海棠怒放,但是却像雨打蔷薇一般感伤。
韩老叹了口气,哥舒莺鹂所遭受的压力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旁人都认为哥舒莺鹂风光无限,天生丽质不说,天资聪颖,出身高贵,羡煞他人。但是熟知内情的人都明白,哥舒莺鹂的父亲并不是哥舒家族的紫宸纹耀的家主,是其庶弟,并且哥舒莺鹂还不是嫡出,是庶女。其生母早在生哥舒莺鹂的胞弟时难产而亡,其生父又过世太早,嫡母凶狠恶劣,哥舒家主才把她养在膝下。
哥舒莺鹂在哥舒家的地位着实的尴尬,这些年一步一步的走来实在是有千般苦楚,韩老真心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为他外表坚强,内心柔软的小姐遮风避雨的港湾。
但是……氤氲成一声无奈的叹息。
指尖轻轻拂过信笺,描摹着上面的纹饰,哥舒莺鹂目露凄苦,思绪穿越时间空间,回到那个让她永生难用的日子。
那天其实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只不过心中如同六月飞雪。”
——“是我木易玄铎配不起你哥舒莺鹂。哥舒小姐请回吧!”
——“滚!马上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哥舒莺鹂,我多么希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时隔多年,依旧是让人窒息的苦痛,涩楚滋味凝成锋利薄刀,一次又一次的凌迟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哥舒莺鹂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有些激动的心绪,搭着上好木材雕刻而成的副手,一步一步的走下扶梯,当她踏下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脸上已经挂着雍容得体的笑容。
那个沉着自信的哥舒莺鹂仿佛又回来了。
刚走下楼梯,便有一抹浅绿色的身影映入眼亮,哥舒莺鹂款步姗姗,“叶小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