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我径直把车开到滨江路停好,然后又上了那条船。
那几个服务员似乎还记得我,小心翼翼地替我开了那个房间的门,又遵照我的要求泡了一壶普洱送进房里,便赶紧退出了房间替我关好门。
我不由得苦笑两声,什么时候我也成了别人眼里的“瘟神”了?
我四下里望了一下,心中百感交集。上次,田甜就是在这里亲眼目睹了我和颜惠茹抱头痛哭的那一幕,因此才会决然而去。今天,她会来吗?
胡思乱想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茶水已经喝得淡然无味了。再好的茶也有余香褪去那一刻吧,就像爱情的缘分,也是有限期的。
我看看时间,三点半,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呃,看来田甜是不会来了。尽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我的心头还是充满了失望。算了,对田甜我也已经仁至义尽了。我打开包房的门正要叫服务员结账,却见门口一个人正低着头在那里徘徊,再仔细一看,不是田甜是谁?
我连忙走上前去对她问道:“咦,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进来?”
田甜低头拨弄着衣角没有吭声。
迟到总比不到强。虽然晚了些,但毕竟来了。我心里也有些微欣喜,一把拉起她的手,不容分说地将她拉进了包房。
田甜进屋后马上挣脱了我的掌握,自顾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望着我冷冷说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现在我来了,你说吧。”
或许是心理作用吧,几个月不见,我觉得田甜好像有些变了,变得有些世故,甚至有些傲慢。我顾不得深究她的态度,当下便把隋源如何设计抢走颜惠茹,以及我和颜惠茹重逢后隋源对我实施打击这些事都一古脑儿的全说了出来,说到后面又不时对前面说的补充几句,这样前前后后差不多说了大半个钟头。我自认为已经把事情都交待得一清二楚了,才又向她分析了当前的形势,并把自己对张蓉蓉的死因猜测诉说了一遍。
末了,我诚恳地对田甜说道:“隋源这家伙已经疯了,我今天这么急着找你来,就是希望你离这丧心病狂的家伙远一点儿,小心别上了他的当。”
田甜由着我说,没有插嘴问话,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弄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眼见田甜仍不吭声,也不知道我说的她到底听进去没有。靠,我都急得快火烧屁股了,她自己倒还不在乎,我见状心里也有些上火了,于是朗声说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也没指望过你的原谅,反正我们之间已经完了。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希望你不要被隋源利用,也不要成为他玩弄的对象。蓉蓉就是一个例子,我不想你成为下一个蓉蓉‘。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我端起杯子,自顾喝了一口淡而无味的茶水,掉头望着窗外奔流的江水。
良久,我听到田甜幽幽地说道:“蓉蓉出了事,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
……这丫头怎么到现在还没清醒?我心里更急,扭头冲她吼道:“你真的以为蓉蓉跳楼是个意外吗?你怎么这么笨啊,蓉蓉都死了你还不明白?她是被隋源害死的啊!”
从认识田甜以来,从未吼过她,包括分手的时候。田甜被我一吼之下,愣了好一会儿才咬牙说道:“方休,你不要以为你自己有多聪明,真当我是傻子么?你和颜惠茹的事到现在你都还没说实话。”
我和颜惠茹还有什么事?刚才不是全部都说给她听了么?我莫名其妙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甜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好端端地隋源为什么要打击你?”
呃,隋源为什么要打击我?这个问题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直没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归结于那家伙心理阴暗、变态,看不惯颜惠茹曾经和我热恋过。现在听田甜这一说,倒象是里面另有隐情一样,当下我追问道:“为什么?”
田甜用一种有些怪异的眼光看了看我,说道:“那是因为隋源到了l市后,好几次晚上听颜惠茹说梦话喊你的名字,还说什么阿休,不要离开我‘什么的。”
我大吃一惊,忙问道:“你咋晓得?”
“是隋源亲口对我说的。”
“你还知道什么?”
“隋源听了颜惠茹的梦话,起了疑心,便派人去调查了你们的事,才知道原来你们两个在大学里就是恋人。”说到这里,田甜瞪了我一眼,才又继续说道:“你瞒得我好苦,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晕,都什么时候了,还吃这飞醋?我急道:“那不都是以前的事了么?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在l市重新见到颜惠茹之后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我们是清白的。还有,你知道隋源是怎么抢走颜惠茹的吗?”
田甜面无表情地答道:“这些你刚才都说过了,我不感兴趣。我只知道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你却还和颜惠茹在外面悄悄幽会,清白的同事关系会抱在一起么?”说到这里,田甜发出几声冷笑。
这也算幽会?我实在无语了。不过仔细想来也难怪田甜会生气,一男一女在房间里抱头痛哭,换作是谁看见那一幕都会误会。
我也懒得再费唇舌去做无谓的解释,便黯然答道:“清者自清。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