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一声刺耳的金属相撞声中,利爪与弯刀交击,擦出了星点半的火花。接住了郭尔喀雇佣兵开头的一击,林季以为他会歇息片刻。而那时自己便可舒缓了一口气,重新扳回被动的局势。但事实证明,林季把国际的雇佣兵想得太简单了。
郭尔喀雇佣兵一击劈下被林季的利爪挡住后,刀刃侧滑,竟犹如连绵起伏的山脉般衔接出了第二招。弯刀锋刃亮着闪光,在吊灯的照耀下极为耀眼,眨眼间便大刺刺地没入林季的左胸处。其威力,胜似子弹的冲击力。
噗嘶嘶
两抹猩红一共涂抹在冰冷的利爪与弯刀上,不同的是,喷洒在利爪上的鲜血被不知名的力量以极快的速度吸收殆尽,而尼泊尔军刀上的鲜血,则是滴滴地顺着狗腿状的刀刃淌下。
林季注视着扎入自己左胸心脏处的尼泊尔军刀以及对方左肋骨下方深深没入的利爪,眼底里充满着复杂的色彩。自己,在这场决斗中是算赢了?还是扯为平手?自己的利爪已经从他的左侧插入,以利爪的长度,肯定是伤及到了他的心脏。但似乎同样的,他的尼泊尔军刀也插入自己的心脏处,只不过没入程度没自己深。
之所以采取诸次伤敌一千损己八百的狠方法,是因为林季在赌,赌自己被虐杀原型改造后的身体恢复能力强过于郭尔喀雇佣兵。而且即便就算是被伤成重伤,自己周边还有一群人肉补血剂拱自己进行吞噬,补充生命。所以,有了这两样赌注的筹码,林季掷动了骰子。
果然,不出林季所料,郭尔喀雇佣兵脸上的血丝迅速消退,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似乎是憋住了好久,在林季闷哼了一声后,他也终于忍不住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哇!”
鲜血喷薄悬若瀑布。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郭尔喀雇佣兵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之际,紧抿的嘴巴竟缓缓地咧开,泛出丝丝释怀般的笑意。林季甚至感觉到,他从开头一直到结尾全都是平稳淡定的身体此刻却不能自己开始颤抖,疯狂地颤栗。
“终于到这一刻了。”似乎是他自言自语地呢喃。此时他的面部表情极为扭曲,似笑似啼,让人琢磨不透。林季听不懂他口里所讲的尼泊尔土语,也不想去理解,便一边感受着自己身体内部的情况,一边打量着这临近昏黄之际的雇佣兵。
面带释然笑意的郭尔喀雇佣兵眼神逐渐涣散,渐欲失去生机的眼睛看着林季冰冷的双眸,显得历尽沧桑的脸庞微微稍稍颤动,用极为拗口的普通话对林季念道:“帮…我,杀了…他。”言毕,黑兮兮的手从银白色的尼泊尔军刀上脱离,整个身躯便如被斩断的麻杆般晃悠悠地从林季身侧倒下,步入后尘。
“什么!”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的笃老大怒发冲冠,内心对郭尔喀雇佣兵的死亡大感意外,慌乱中突然觉得脚底卷起一股冷飕飕的凉意。
林季不语,目光扫视了身畔的尸体一圈,左手的暗红血丝卷动包裹住利爪,旋即褪去露出了人类应有的手。他虽然不知道为何本是敌对关系的郭尔喀雇佣兵会在临死前委托他杀了自己的仇人,但将死之人,其言也善。郭尔喀雇佣兵临终的话语,正**裸地表达了他对笃老大的仇恨。
将沾着斑斑血迹的尼泊尔军刀从心脏处拔出,林季胸膛的创口肉芽舞动交织,开始迅速地愈合,虽不及玄幻小说中的可在肉眼视及下的速度,但细胞新陈代谢的频率仍旧不可小觑。
林季左手握住尼泊尔军刀用碎烂的灰黄布条包裹住的刀柄,一手刀,一手爪地向笃老大踱去。
“妈的,地给我站住!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国际犯罪集团的第五把交椅,对了,中国安全局,对,安全局内有我的人,如果你杀了我,你知道以后要过什么日子吗?操,的给我滚开,王八龟子,干他娘的射啊蠢蛋!”笃老大步步后退,死亡的威胁让他惊慌,打好的算盘皆尽散乱。
“啊……是!”刚才因为林季和郭尔喀雇佣兵厮杀而不敢有所举动的黑衣下属此刻在笃老大的怒骂下幡然醒悟,纷纷操动手中的枪械便开始向林季疯狂地扫射,倾泻着内心的恐惧。
“全去死吧!”林季本无杀人之意,只因外界环境所迫,才会拾起血刀,屠杀四方。现在敌人全都想要绞杀自己,如若自己不反抗,只会成为枪下魂。只听呼呼的穿风声,收缩回去的暗红血条再一次卷积而出,将三三两两的黑衣下属进行“五花大绑”。
大量的新鲜血肉精华开始从黑衣下属的身体中被暗红血丝抽取剥出,融化为凝胶状的流体传输到林季的身躯中,使得心胸处的创口愈合速度加快。而林季走向笃老大的步子却没有因另外的吞噬举动而有丝毫的呆滞。
“要死,和我一起陪葬吧。”见再无援手相助,笃老大的面色开始绝望。就在林季的利爪快要触及他的脖颈时,他突然从背后拿出两枚深绿色圆形的东西,并拉动了上面的两个环状的栓。
嘭轰轰!!!
西洋式楼房的顶阁突然炸裂开一个巨大的火球,将大半个钢筋水泥的楼宇轰出一个硕大的缺口。刺人眼球的火光冲天而起,化为灯火繁杂城市中的一抹异焰。翻滚而出炙热的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