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听到苏玮这样说便专心走路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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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苏玮想到那日在家中做的梦,面对苏荷的时候心中不免有异样。
“谢谢你。”苏荷用最客套的语气打发苏玮。
“过来坐一会儿。”钟舟手里夹着烟从阳台走过来招呼两个人,仿佛是这个家的半个主人。
喀嚓一声,苏荷打开行李箱,从茶几上拿了剪刀小心翼翼的拆邮件。
漂亮裙子,首饰盒,项链,件件都是年少女孩梦寐以求的礼物。
最后一件大大的盒子里面只装了一封信。
苏荷小心翼翼的揭开信封,抽出信纸。
眉头拧在一起。
苏荷哭了,样子那么柔弱,钟舟把抽了半截儿的烟扔到烟灰缸里。
一只手抱着苏荷。
苏玮走过去,拿起那封信。
“为什么苏苏会是亲生姐姐?”
苏玮看过信之后,回想起旧日里与苏苏种种亲密荒唐的行为几乎崩溃。
☆、第36章
翻阅过厚厚的信件过后,苏玮终于得知了完整的故事。
没有人比老爷子更虚伪了,为了娶家境殷实的苏玮妈,背信弃义的抛弃白荷和她腹中的孩子。
为了大好前途隐瞒真相,把白荷和孩子,生生的推给了正在恋爱中的弟弟苏越明,把自己撇的一身轻。
苏玮终于知道老爷子为什么那么厌恶苏苏了。
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那件事中,老爷子为什么每拳每脚都在对苏苏下死手,恨不得要了苏苏的命。
原来是这样。
早知道真相如此,当年莫不如和苏苏更加放肆。
让他看看他造的孽。
让他良心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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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苏苏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不幸福。
自懂事起父亲苏越明与母亲白荷待她如公主。
即使有讨人嫌的小孩子指着苏苏的鼻子说,你妈妈是妓/女,即使有碎嘴的妇人指着脊背说,看,就是那个野种。
那又怎么样。
苏苏永远穿着最漂亮的裙子。
放学后有儒雅俊朗的爸爸接送。
那些赤/裸/裸跟在身后的目光,不止是厌恶,还有嫉妒。
“爱情里没有贫贱,也不分性别,只要遇到对的人,所有的外在因素都不是障碍。”苏越明总是喜欢这样对女儿说。
那时苏苏以为苏越明说的是妈妈和他的爱情。
后来看过信之后,苏苏才知道原来苏越明在很早之前就有了惺惺相惜的同□人。
难怪,难怪从记事起每个晚上都是白荷搂着苏苏睡。
难怪苏越明和白荷总是相敬如宾,从来不会吵架。
难怪,总是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董尘叔叔总是来里看爸爸。
难怪,总是有一个叫陆世先的伯伯常常用炙热的目光追随妈妈。
苏苏还记得十三岁的时候,所谓的大伯苏越隆来过家中一次。
阴郁的气氛里,苏苏依稀听到大伯说妻子娘家破产,连累家中经济困窘需要救济,还听到大伯问母亲,可不可以不计前嫌,做他藏在背后的妻子。
性情温和的母亲挥着扫把把大伯赶到家门外。
苏越明和白荷抱在一起痛哭。
是苏苏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面。
大伯走后白荷性情变了不少。
常常一个人妆容精致的梳着美丽发髻穿着华丽旗袍抱着酒瓶倚在门口发呆。
不久之后苏越明发现白荷重操旧业做回了妓/女。
任苏越明和苏苏怎么劝解都无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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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荷是非常漂亮的,见过的人都不得不承认。
因此白荷是极受欢迎的,在那些男人的虚伪吹捧关爱之下,白荷日日麻痹自己。
直到她病倒。
苏越明只告诉苏苏白荷得了一场重感冒,可苏苏早已经从外人口中知道白荷得的是见不得人的病。
关于苏越明不是亲生父亲的传闻苏苏不是没听说,只不过她从来都不信。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比苏越明对她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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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荷离开的时候枯黄干瘦,早已经没了最初堕落时妩媚妖娆的样子。
苏苏送走母亲之后,一直很寞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即不出门,也很少说话。
苏越明知道她难过,想尽各种办法让她高兴。
在本地白荷的事人人皆知,没有人愿意做苏苏的朋友。
苏越明思来想去之后,为苏苏家乡在杂志上刊登了一则征友启事。
当月杂志刊出之后,几十封信寄来。
信差送来之后,苏越明把信摆到苏苏的书桌上。
几十封信里,只有一封是女孩子写的,因此苏苏只回了那一封。
苏越明趁着苏苏稍有心情的时机借来董尘的相机,拉着苏苏去街边拍照,打算一起寄给苏苏的新朋友。
苏苏面对镜头时躲躲闪闪的,只拍到不经意间的侧脸。
即使这样,仍然美极了。
相片洗好之后,苏越明把相片交给苏苏,苏苏把相片夹在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中间封好,投到离家不远处的邮筒里。
两周之后苏苏收到回信,打开信封后,从信纸里面掉出一张相片,苏苏捡起来,看到相片里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手里夹着烟,口中正在吐烟圈,似乎想要表达出自己的不羁,可脸上的表情又看起来十分的刻意和做作。
苏越明注意到苏苏阅读来自远方的回信时嘴角带着笑,于是安心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董尘的叔叔开始频繁在家中出现,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