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孤皇 2 (2/3)

从不分老幼，你杀人从不论善恶，你杀人从不问因果，这就是你说的命？对，你做得对，鬼门就是需要你这样无心无情的杀人工具，你不是人！从来不是，我忌衣红是愚蠢，因为我有心，你没有！我宁死也不愿再沦为他们的工具！”一声怒吼，满腹怨怼，眼前有些模糊，她不知道自己在流泪，她生在江湖，江湖却容不得她，忌衣红仰头努力让泪水回流，怀中的孩子动了动，忌衣红回过神来，一低头，两滴泪就打在了孩子圆圆的脸上，孩子忽然咯咯的笑了，挥舞着粉嫩的小拳手，使劲儿往她怀里蹭。

“鬼门收买了刺客盟的杀手来取你性命，你好自为之吧！”公子夜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忌衣红没有怔怔的站在原地，心如刀割，她不知道为她死的那七人是谁，但无论是谁，都是她的错。

如果只是她一人，要死便死，她无所谓，可如今怀中还有个孩子，她看着这孩子，想起他小小年纪便染上这种怪病，生命，竟如此脆弱不堪，她死了没关系，但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人。

想到这里，忌衣红收起悲伤，扭身快速消失在了林深处，她要逃，逃到天涯海角，给这个孩子一条生路。

树影婆娑，满地尸骸，茂密的林子层层叠叠挡住炎炎烈日，偶尔吹来一股风，也是温热的，北孤皇借着树枝的掩护，见忌衣红越走越远，打量了半天后陷入沉思。

忽然，他浑身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想也不想抽刀回挡，就听“当”的一声，他被迫现身，脚尖借力跳到另一颗树上。

“谁？”

“公子夜！”公子夜柳眉一挑，“你就是刺客盟派来的杀手？名字。”

“北孤皇！”北孤皇老实的答道。

“离开。”公子夜说的轻描淡写，但这两字却包含了让他离开这里和放弃杀忌衣红两重意思，北孤皇不是笨蛋，不过在公子夜说出这两字后竟想也不想点头道：“好！”说完，扭身就走了。

这回轮到公子夜意外，她老早就察觉到周围有人，也猜出对方肯定是刺客盟的人，可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走了，难道他不是刺客盟的？公子夜开始怀疑。但对方能在她猛然发出攻击下作出如此快的反应，这种应变速度，除了刺客盟经过严酷训练的杀手，还能是谁？

“刺客盟？”公子夜喃喃，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北孤皇速度并不是很快，也不知是故意让公子夜跟上还是另有所图，就见他不紧不慢的朝北方而行，这个方向正好和忌衣红离去的方向相反，他看起来轻松随意，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倒是一点也不像杀手，反而像溜出来玩耍的纨绔子弟，不过，有哪个纨绔子弟会来深山老林游玩？

公子夜越跟越奇怪，直觉告诉她北孤皇早就察觉她的踪迹，却偏偏装作什么事也没有，更甚至去掏起鸟窝，就见他掏了几只小鸟后立马惹来了一群鸟的围攻，叽叽喳喳的朝他扑来。公子夜一脸无语的扶额长叹，就这样子也能成为刺客盟的杀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公子夜正想着出神，忽然背后一凉，还没等她回身，肩头一沉，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笑道：“你一路跟着我，这回应该是我问问你想做什么了吧？”

看起来是轻轻一按，公子夜却从心底涌出一股寒意，她冷笑，斜眼望去，北孤皇看年龄二十七八的样子，皮肤微黑，长发高束，单看样貌还是有几分俊朗，只是这眼少了几分凌厉，不知是眼生成这样，还是他本生如此，作为一个杀手，从外表实在看不出来。

北孤皇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眼珠子一转，松开手，退了一步抱着胳膊，朝公子夜上下打量道：“说吧！为什么跟着我？”

“你真是刺客盟的杀手？”公子夜脱口问出，这也是她几次观察下来最想问的问题。

北孤皇皱了皱眉，想笑又强忍着没笑出来，公子夜面色陡然一沉，北孤皇掩饰的咳了声，正色道：“难道我不像吗？”

“是不是一试便知。”公子夜话刚说完，长剑挺出，快如闪电，直取北孤皇面门，她这一剑劲力十足，又出其不意，对方即便要避开也会被擦伤，所以她对于自己这一剑信心十足，眼看就要刺入他眉心一点，就见北孤皇虚影一晃，她只觉眼前一花，速度之快令她出招的手生生一顿。

北孤皇身移，刀出，锐芒一瞬，公子夜急忙变招，长剑由攻转守，“当当”两声，公子夜手臂微麻，眼神一凛，一刀一剑再次相撞，公子夜急了，两人你来我往，看起来不分上下，更甚至觉得公子夜一直占到上风，北孤皇边战边退，躲闪接招都显得勉强之极，不过回回都从公子夜的剑锋口溜走，反而公子夜，明明势在必得，却不知是故意还是为何每每失手。

剑快，快的找不到任何破绽，刀乱，乱的毫无章法又难以破解，一攻一守，配合无间，公子夜心慌了，刀剑相撞，她明明只看到了一招却回回听到两声，她一分神，北孤皇乘机出招，“当当”又是两声，长剑脱手，公子夜一惊，再定眼，喉咙已然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而眼前的人却笑得毫无杀气。

“你赢了。”公子夜按住心中惊恐，淡淡的说。

“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了吧！”北孤皇不以为然的收刀，拍了拍手，漫步去把被他打飞的长剑拾起，又转身将剑递给公子夜。

“你这是什么意思？”公子夜不解，她是鬼门的杀人工具，对她而言，输，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