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歌看宋锦高兴的样子也牵‘唇’微笑。
服务生看着面前一对璧人,恭敬道:“先生双眼澄澈深邃,鼻高隆‘唇’饱满,‘女’士眼神清澈,鼻高‘挺’秀气,朱‘唇’皓齿,从面相上来看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俱面颊红润,气‘色’高照,说明近期喜事临‘门’,在此先道一声恭喜,即是天生一对还需要什么凭证?‘女’士要看许愿树,请这边来。”
服务生带着两人穿过长廊,廊下溪流潺潺,山石伫立,风景这边独好,宋锦无心欣赏风景,暗道这店美则美矣,却处处透着诡异,尤其这服务生,竟然连面相都懂?
正是因为宋锦略懂一二才知这人说的分毫不差,她和齐歌仅从面相上来说就是绝配,但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穿过长廊走到檐下,被长廊合围起来的空地上生长着一颗参天古树,绿叶葱郁,高大‘挺’拔,遮天蔽日,繁茂不息。
日光遥远的跋涉而来,透过摇晃的枝影筛落成细碎的影格切落满身,仰头望去,那繁密的枝叶间挂着零零散散的红带子,风里摇摆不定,似谁的心事难诉,横挂枝头。
这是一颗红豆杉,看年轮足有百年历史,宋锦仰起头定定望着,身侧站着齐歌,他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目光,只看着身边的少‘女’。
服务生递过来红带子,宋锦接过,缠绕指尖,红白相映,极致的‘艳’丽勾勒。
她模样虔诚,似佛前诉愿。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曾经颠沛流离,食不果腹,也曾‘浪’里流沙,夺命天涯,后来偏安一隅,允命相‘交’,终逃不过死亡下场。
她败给一个情字,死无葬身之地。
而如今,身侧陪伴的男人许她一个光明温暖的未来,她何苦执著于前尘往事,许是前世,许是一场黄粱梦,现在的她,是宋锦,如‘’般娇嫩的十六岁,未来如何未可知,但她愿意和他一起携手走下去。
无论荆棘丛生亦或日暮穷途,她都会抓紧他的手,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上天啊,你听到我的许愿了吗?
宋锦微微一笑,再睁开眼,把手中的红带抛向天空,悠悠转转,风里飘摇,却终究借风而上,飞上枝头。
经受风吹雨淋,日晒月沐,固守着誓言在此地守候,一个十年,下一个十年,没有尽头的等待,直到风干散落天涯。
那时再深的爱也已化为一柸黄土了吧。
即使在此刻,划过心头的是另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她只是浅浅微笑着,不动声‘色’的压抑,然后握住身边男人的手,任由他手心传递而来的温暖驱散满身的寒凉。
她永远都是这样理智,近乎冷血的可怕,斩断心底最后一丝情动,即使心口汩汩往外流血,撑开一个大大的伤口,虽痛却也忍耐的住。
爱情是恶魔的因子,潜藏于血脉深处,当恶魔逐渐掌控你的身体,你的理智,你的思想,那将离覆灭不远。
她不要这种无法掌控的人生!
“你许的什么愿?”耳边是齐歌的轻柔耳语,带着缠绵的味道丝线般缠绕心扉。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红豆是相思,那么这颗红豆杉则种满了相思,‘’开是情窦,相思熬成汤,喝下去,饶骨缠绵,相思入骨。”
她回头,清澈明亮的眼睛定定望着他。
“保佑你我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他忽然笑了,英俊‘逼’人,将她抱进怀中,动作轻柔的仿似她是易碎品。
“定不负卿。”
闭上眼,她的一声叹息也许只有自己听得见。
有脚步声向着这边走来,踩在木质地板上格外清晰。
“洛总您看这笔款项是否……。”矮胖男人气喘吁吁的跟上,怨念只敢往肚里吞。
那道修长如‘玉’的身影忽然停下,后边人来不及刹车又不敢撞上去生生歪倒在一侧。
俊美邪气的男子停下脚步,一双冰眸酝酿着深海般的‘波’澜,却又刹那间消散无形,讥讽的笑意跃于眉眼,添于‘唇’角,邪魅fēng_liú的姿态足以令人疯狂。
“定不负卿吗?呵……恐怕是个笑话呢?”